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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掌心的嫣紅,依舊是淡淡的神情,讓人猜不透,安兮若看著白暮雲,神情說不出的緊張,白暮雲微微一笑,稍微安撫了她的情緒。

“我每日只有申時有空。”良久,她突然開口。

“啊?”安兮若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明白的時候,面上的笑容如花般綻放。

“謝謝寧姨。”白暮雲也有些激動地道謝。

“謝謝寧姨。”安兮若軟軟的嗓音帶著興奮的味道,那圓圓的酒渦讓她更是顯得憨態可掬。

寧姨答應了,那麼她就可以學到最好的琴音,哥哥是不是就會喜歡她了,走出寧姨的小巷時,她恍惚地想著,晶亮的眼眸像是黎明破曉前天際最亮的星子,只是,仔細看時,卻又帶著淡淡的憂傷,她不喜歡彈琴,甚至可以說是討厭,可是卻為了討得哥哥的喜歡,強迫自己去學,以求換來哥哥的笑容,哥哥,在什麼時候已經成了她心中的一泓溫泉,也許是在她初記事時,那兇巴巴的斥責就已經深深地映在了他的心底,就像是初生的小動物般腦中認定了第一個認識的人,陷阱也好,懸崖也罷,也只有跳了,回不了頭。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卑微,卑微地只是想得到哥哥的笑而已。

“若若,怎麼了?”感覺到身邊的安兮若安靜的有些過了,白暮雲側頭,凝視著她柔和的側臉,鼻翼上有長長睫毛灰色的剪影,眸光帶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憂鬱,我見猶憐,心,猛地一疼,若若不快樂。

“如果若若不喜歡彈琴,我可以去和寧姨說的。”他以為若若是反悔了,柔聲說道,那雙眼眸像寒天裡的一瓢月光,溫柔如水。

“雲哥哥不要去,若若只是,只是擔心我學不好,若若可是要彈出最好的曲子。”安兮若急急抓住白暮雲的手,生怕他真的回去說了,她支吾著,迅速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純淨的眼眸微帶一絲水痕。

“傻若若,擔心這麼多幹什麼,既然寧姨都願意收你為徒了,你一定可以彈出好琴的,不然,寧姨哪捨得子砸招牌啊。”白暮雲敲了敲她的腦袋,失笑地說道,只是,那雙眼眸,猶如兩泓深不見底的幽潭,閃爍著智慧與洞悉一切的光芒,他在心底嘆息,若若有心事了,屬於她的小秘密,卻是他不能進入的角落,思及此,一顆心彷彿被綁上了塊大石頭,讓他沉重地喘不過氣來,卻只是笑著牽了她的手:“好了,雲哥哥帶你去吃你最喜歡的糖炒栗子吧。”

“雲哥哥是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糖嗎?還這麼大力氣,也不怕真把若若打傻了。”安兮若也不想讓白暮雲擔心,展顏一笑,揉著腦袋瓜子,嘟著嘴抱怨。

“沒關係。”白暮雲也用輕笑掩蓋住眉宇間的失落:“你本來就很傻。”

“雲哥哥。”後面,是安兮若氣急敗壞的嗓音。

019寧姨(一)

019寧姨(一)

日子嘩啦啦,如同洪水般奔騰而過了,轉眼間,七八個年頭就已經過去了,風輕柔地在花叢中迴旋,纏繞著柔韌的柳條,帶著陣陣清雅的香味,又是一年春好處。

幽深的庭院裡,一縷空靈的琴音溢位,糅和了春天爛漫的花香,緩緩氤氳開來,一如夜半的輕雲攏住明月,動聽的不可思議,輕而易舉就把人的魂魄勾住了,沉浸在曲調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安兮若就坐在亭子裡,纖細的手指輕撥捻過,纏綿悱惻的音韻如山泉溪水,涓涓流出,琴聲婉轉,已是最醇厚的酒,讓人不飲即醉。

“寧姨。”一曲末了,她深深吸了一口含著桃花香的空氣,輕輕拂去髮絲上沾著的花瓣,對著一邊恍惚的寧姨喚到,寧姨聽她彈琴的時候是極其認真的,因為她說了如果安兮若在她手下學不好,那她不如不教她得了,要教就要教出水平來,這麼失神,還還是最近才開始出現的呢,就是那個神秘的男子出現之後。

這幾年跟著寧姨學琴,寧姨也教會了她許多東西,甚至有的東西,和孃親留給她的手札驚人的相像,有次她無意間對寧姨提起,寧姨也激動地看著那些手札,那雙瀲灩的眸子裡慢慢浮起了一絲她看不懂的色彩:“這麼說起來,寧姨和你孃親還是老鄉呢。”只是待她再追問的時候,寧姨卻不再繼續說下去了,被她問得急了,也只是一句:“你娘和我都是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終其一生,都無法回去的。”

“若若彈好了?”寧馨兒回過神來,溫柔的笑容如同高山上冰雪消融,清淺透明,她的目光落在了安兮若身上,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這個女孩,這些年一直伴在她身邊,慢慢地褪去稚氣,長成了溫柔嫻靜的女子,潔白美好的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