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泉酒樓就成了京城酒樓中的翹楚。
這玉泉酒樓最讓人稱道的除了經典的菜式跟五花八門的新奇玩意兒之外,還有那號稱九州第一戲團的“太陽大劇團”。這本是永璇無聊,跟弘晝倆叔侄折騰出來的玩意。之所以新奇,因為永璇將後世的話劇、歌舞劇統統搬上舞臺。夠熱鬧,夠真實的劇情讓很多人流連忘返,每當太陽大劇團上新戲的那幾天,玉泉酒樓那就是門庭若市。酒樓的座位可謂是一票難求,而且弘晝跟永璇的規矩是,不唱堂戲。一句話,你要看太陽大劇團就自己上玉泉酒樓去,否則你就甭想了。連和親王府都不能破例。唯一一次的例外是給老佛爺賀壽,太陽大劇團將新戲《慳吝的商人》送進宮首演。
“爺,您去了就知道了。”趙老闆都無奈了,他哪曉得那個白吟霜的殺傷力那麼大。因為按照永璇的吩咐,玉泉酒樓提供全京城最好的娛樂方式,但是任何跟低俗有關的內容都不允許進。雖然玉泉酒樓不排斥女子登臺表演,但是每個登臺的女子都是落落大方,哪像這個白吟霜,嬌怯怯的,然後唱一些不三不四的曲目。趙老闆自然不會讓這個顧盼生情的狐狸精砸了自己的招牌,但是白吟霜就使出了她的必殺技,天天跪在玉泉酒樓門口哭。這回找老闆急了,哄了,也報官了,但是那白吟霜就是不走。
永璇看著趙老闆哭喪的臉,便同意去看看。結果一到玉泉酒樓,就看到白吟霜跪在門口不停地哭。一邊哭,還一邊用眼睛看著四處走動的人。若是有些公子哥兒,白吟霜便哭得愈發動情。永璇一看,這不又是一個新月格格麼?連對服裝的款式跟顏色的喜好都一樣。
永璇一皺眉,道:“去找順天府,就說有個不長眼的傢伙在爺的店門口號喪,讓他尋了人將這個喪門星送走。”
那白吟霜看到趙老闆又回來了,而且躬身立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外,便曉得馬車裡的人是真正的老闆。於是白吟霜站了起來,拎起自己的裙子,露出粉色的鞋子,那鞋子上還繡著一朵好看的白梅。吟霜奔跑了起來,那修身的衣服泛起了波濤胸湧,一直在圍觀的路人發出一聲驚歎,這比八大胡同的姐兒還浪啊。白吟霜一邊跑,還一邊抖動著自己的頭髮。永璇透過圍簾,看到髮絲亂飄的白吟霜,心裡罵了句,你丫當在拍海飛絲廣告呢?
白吟霜在馬車前一個急停,然後跪下,哭泣道:“老闆,行行好吧,我只要有口飯吃就好了。”
永璇冷冷道:“我家酒樓不缺唱戲的,還請姑娘去往別處。”
“你怎麼能這樣?”一個男青年衝了進來,摟住白吟霜,將她抱了起來,旁若無人地道:“吟霜,你怎麼能這樣作踐自己?你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高貴,在我皓禎心中,你就是那迎霜傲立的白梅仙子。我不是說了嘛?你爹的病,我來看麼?”
“不,皓禎!”白吟霜假裝掙扎,但是手卻緊緊拽住皓禎,“我怎麼能要你的錢?我們無名無份的,我怎麼能收你的錢?”
看著這對狗男女演得興起,永璇冷笑道:“白姑娘,有什麼不能收的?大不了收了銀子好好地伺候皓禎貝勒爺罷了。”
永璇說的誅心,四周的人都鬨堂大笑起來。白吟霜低下自己的頭,哭訴道:“你不能侮辱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愈加湊近皓禎。
皓禎真憤怒的吼著,“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們?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都男女關係了,還純潔呢?”趙老闆也冷笑起來,“你乾脆說你們是裹棉被純聊天吧。”
皓禎一聽這話,將趙老闆抓了起來,“你說什麼?看我不打死你!”
永璇將門簾扯開,“好大的脾氣啊,皓禎貝勒爺!不知道是你這個‘貝勒’爵位高,還是我這個‘貝勒’爵位高。”
那皓禎不過是個王爺世子,並沒有得到乾隆冊封,外人尊稱一聲“貝勒”不過是給他爹面子。而永璇卻是下過旨意冊封的貝勒,雖然乾隆還沒有賜稱號,但卻是真正的貝勒。
永璇繼續冷笑道:“我可聽說皓禎貝勒在皇阿瑪面前露了好大的臉,若是今日之事宣揚出去,我看你全家的體面都沒了!”
永璇沒有明說皓禎有可能被賜婚,但是稍微知道點事情的人都知道永璇在暗示什麼。雖然很多人在尚主之前都有通房丫頭,但若要開臉起碼也要等公主過府一年之後。至於想一邊尚主一邊在大街上勾搭歌女,你皓禎真真將皇帝的臉面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皓禎聽到這話,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摟了白吟霜離開。永璇使了個臉色,便立刻有人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