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來勢甚是兇險,據太醫說恐有危險,乾隆已經令禮部在年後加果郡王親王銜,希望能沖喜一二;而兩位老親王履親王與慎郡王倒是比歷史活得長許多,但是如今也基本上是不能視事了,連前些日子的八旬慶典都無法親臨。京城裡的四位有資歷有權柄的王爺倒下之後,乾隆面臨宗室的壓力徒然大了許多。
而此次俄國人忽然突襲外興安嶺地區,這讓盛京的幾位老王爺頗為動怒,而乾隆的故意忍讓令整個宗室譁然,若不是老佛爺的八旬盛典在前面擋著,只怕是幾位盛京王爺要進京責難了。而蒙古人也對清廷的漠視感到難過,雖然有渥巴錫歸華,乾隆以此示恩蒙古,但是蒙古人的心情還是難以平復。當年的俄國人不過是蒙古下屬一個小汗國治下的奴隸,如今居然被當年的奴隸打上門來,蒙古諸部一時間憤慨不已。
雖然永璇看著自己老爹被整得灰頭土臉有些好笑,但是一想到乾隆之所以如此忍讓就是為了給南邊製造一個好後方就沒有再內心挖苦了。不過清朝對北方領土的漠視也是一個傳承,康熙朝就將外興安嶺以北的北海地區以及勘察加半島丟了;後來又將大興安嶺以北包括庫頁島丟了,造成了後世華夏北邊一直不太平的根源。
按照永璇的想法,他必須將俄國人圈禁在“烏拉爾山…烏拉爾河”以西的歐洲地區,同時聯合北歐國家分割掉俄國人的波羅的海地區,再聯合奧斯曼土耳其幹掉俄國人的高加索地區。他要將後世橫跨歐亞兩洲的俄國變成一個“準內陸”國家,除了常年封凍的北冰洋,再無出海口。
倒不是永璇異想天開,實際上,在俄國人修建完西伯利亞大鐵路之前,俄國人對西伯利亞及遠東地區的控制是頗為有限的。而且就算到了華夏積貧積弱的時代,俄國人的戰鬥力其實也是一般的,假如沒有哥薩克騎兵,俄國人在十九世紀之前就是一個被人欺負的主兒。至於為何哥薩克人會投靠俄國人,永璇不知道,但他也不懼怕。根據鐵器工場的研究報告,機關槍已經試製成功。既然手握如此恐怖的大殺器,哥薩克騎兵也不過是尓尓。
至於為何永璇認為自己能比俄國人更好地控制西伯利亞地區,那是因為內燃機的民用化已經基本完成,火車的原型機已經造了出來。雖然去修西伯利亞大鐵路是一件勞民傷財的事情,但是對後世的軍事戰略卻是非常重要的。有了西伯利亞大鐵路就能構建歐亞大陸橋這個新“絲綢之路”,這對華夏插手中東及歐洲事務多了許多便利。
所以,永璇必須說服朝臣們認清俄國人的野心,同時同意自己的北方攻勢。當然在這裡會有許多陰暗地買賣,比如幫助奧斯曼土耳其獲得中東的實際控制權。永璇比任何人都理解中東的重要性,但是現在的華夏無法同時應對三個大國。所以唯有放棄中東獲得奧斯曼土耳其的支援,來換取土耳其人的出兵,幫助華夏得到西伯利亞。不過好在阿拉斯加還是無主之地,永璇不介意將白令海變成華夏的內海,甚至不介意順帶拿下後世的加拿大跟美國人噹噹鄰居。
當然在大朝會之前,永璇將敘職的內容已經作為奏章遞了上去,也就是說乾隆跟軍機處已經瞭解了永璇將要談什麼。乾隆倒也罷了,畢竟永璇的想法早就同他談過了;而那些樞臣們則是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沒有想到永璇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他們已經開始擔心永璇會不會走上窮兵黷武的道路。
是日,大朝會。京城但凡六品以上官吏皆有資格入乾清宮聽政議政,只是大部分三品以下官吏都在乾清宮外的大廣場上,基本上都是依靠小太監們的傳聲才知道里面議的是什麼。這一次他們都知道朝會的主要目的就是聽恭親王永璇的敘職。
永璇的敘職時間很長,畢竟從興建江南招商局到第一次遠東海戰,再到目前的南洋局勢,最後到華夏的北方攻略,涉及的內容實在是太多。如果不是永璇手下有一支龐大有效的幕僚團隊,要整合這麼多資料也是非常可怕的。
這就苦了那些低階官吏,他們大多都只在一個部門的某一個司做事,永璇涉及的內容太廣,讓他們有點跟不上了。高階官員倒還好,雖然自己也是侷限在一個部門,但是別的部門的事情也大多聽說過,所以勉強還算能明白。真正明白的卻是那些在軍機處行走的樞臣以及皇帝身邊伺候的近臣們,他們大多利用這五天的時間查閱了一些資料,不至於在這朝會上聽得痛苦不堪。
長達三個時辰的敘職總算是完了,皇帝倒還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幾位老王爺、老臣也有皇帝的賜座,只是苦了其餘朝臣值得站在那聽了三個時辰。當然最痛苦的莫過於起居注官員,不僅要摘要記錄永璇的敘職,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