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皇太后聽完恭親王奕?的話,怒火沖天,說: “哀家不管家法不家法,哀家就是不穿孝衣去給她行禮,看你們能把哀家怎麼樣?” “老佛爺,臣還是懇請老佛爺遵守家法,不然會激起眾怒的。如果老佛爺真想不給孝貞顯皇后行禮,臣建議向禮部說明情況,經禮部同意,老佛爺可以不行禮。” “住口,你休得胡言亂語。” 慈禧皇太后幾乎氣瘋了,她咆哮道。 “請老佛爺三思而行。” 恭親王奕?又勸解了一句。 此時的慈禧皇太后又鎮靜了下來,她說: “好吧,你退下吧,哀家知道了。” 恭親王奕?退出去後,慈禧皇太后對李蓮英說: “小李子,你去把禮部尚書延煦,李鴻藻叫來。” 李蓮英出去叫這二位大臣去了。 慈禧皇太后一個人悶坐在寢宮裡,心裡憋屈得厲害。 她在恭親王奕?那兒沒有得到支援,就想把氣再撒到這禮部尚書延煦和李鴻藻的身上。 李蓮英找到禮部尚書延煦和李鴻藻,說: “二位大人,老佛爺口諭,讓二位大人前去面見老佛爺,老佛爺有事要問二位大人。” 李鴻藻一聽嚇得渾身顫慄,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找他有何事要詢問,就悄悄地問李蓮英: “李大總管,你知道老佛爺找老臣有何事要詢問?” 李蓮英也不避諱和隱瞞,只是如實相告: “回大人的話,老佛爺找你們是詢問給慈安皇太后行禮的事宜。” 李鴻藻一聽明白了,他知道是慈禧皇太后興師問罪來了,問他們為什麼要把她列在給慈安皇太后行禮的名單中。 李鴻藻有點害怕和擔心,擔心慈禧皇太后動怒,懲罰他們,丟了他頭上的烏紗帽。 他戰戰兢兢地問延煦: “延大人,老佛爺問起這事來該咋辦?” 延煦倒不怕,他看著李鴻藻戰戰兢兢的樣子,說: “李大人,這沒有什麼害怕的,咱們禮部負責的就是典禮,只要我們按照祖上的家法依規辦事,豈有害怕的道理。如果我們不按照祖上的家法依規辦事,豈不被天下人笑話,而且咱們死了也無臉見地下的列宗列祖。” 延煦一臉正氣。 “老臣是擔心,如果皇太后生氣了,懲罰老臣咋辦?” 李鴻藻是怕丟了頭上的烏紗帽,不好直接意思說出來,而是轉了個彎子,變換了一種方式說。 “李大人,沒什麼可怕的,打不了丟了頭上的烏紗帽。老臣想好了,如果太后責罵老臣,老臣一定會據理力爭的。如果真的惹惱了太后,老臣縱是一死,也要堅持祖宗家法,抗爭一番的。” 李鴻藻聽了延煦的話,羞得臉紅耳赤,啞口無言。 兩個人一同來見慈禧皇太后。 來到儲秀宮,兩個人給慈禧皇太后行了跪安禮。 “老佛爺吉祥,臣叩見老佛爺。” “免禮。平身。” “二位愛卿,孝貞顯皇后的大喪行禮單,二位是怎麼擬定的?” “回老佛爺的話,臣是按照我朝先例擬定的,不知老佛爺有何意見,請老佛爺明示?” “二位愛卿,你們二位擬定的行禮名單中,為何要哀家穿孝行禮?” 李鴻藻一聽,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大聲出氣。 延煦不緊不慢,不亢不卑,不慌不忙地說: “啟稟老佛爺,此乃我朝祖法規矩,也是歷代先例,故老臣不敢違背祖法,一切都是遵照祖法先例擬定的。不知哪兒不妥,請老佛爺明示?” “哀家不管你們什麼前例後例,哀家覺得就是不能給她穿孝行禮,哀家憑什麼給她行禮?” 延煦說: “請老佛爺恕罪,老臣以為,這是例行行禮,老佛爺應該遵守規則。” 慈禧皇太后一聽,知道了,他們這是在向她暗示,慈安皇太后是正宮出身,她是貴妃出身,兩個人級別不一致,是不能等同耳語的,不能夠一視同仁,平起平坐的。 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說: “延愛卿,按你這麼說,如果哀家死在了她的前面,她也應該給哀家穿孝行禮?是不是這樣的?哀家不行禮,你們又能夠怎麼樣?” 慈禧皇太后開始無理取鬧,狡辯起來。 延煦鄭重地說: “如果老佛爺真的不給孝貞顯皇后行禮,臣等對老佛爺也不敢怎樣,只是臣斗膽說一句,不知道老佛爺願意不願意聽?” “你說來哀家聽聽。” 延煦跪下說: “啟稟老佛爺,如果老佛爺以文宗顯皇帝為皇帝,以孝貞顯皇后為皇后,老佛爺應該依例行禮。如果老佛爺不這樣認為,老佛爺可以不依例行禮。臣請老佛爺免去臣等官職,請老佛爺治臣之罪。” 延煦的這些話,句句猶如鋼刀,直插慈禧皇太后的心扉,疼得她無以言語。 看著跪在地上的延煦,慈禧皇太后厭惡地說了一句: “退下吧,哀家知道怎麼做了,不用你們教哀家。” 延煦和李鴻藻給慈禧皇太后磕了頭,說: “謝老佛爺恕罪,臣等告退。” 然後起身離開儲秀宮。 整個過程,李鴻藻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敢說。 只有延煦一個人和慈禧皇太后論理,據理力爭這件事情。 現在總算取得了勝利。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