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楨看來從這個夫人嘴裡也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一個婦道人家,確實是不知道一些事情的。 “本官問你,你還知道安德海的其他事情嗎?如果知道,你要如實稟告本官,不然,本官如果從其他人那裡知道了,你卻包庇不說,你就犯了包庇罪,到時候別怪本官讓你受皮肉之苦。” 馬氏一聽說要挨板子,可就嚇壞了。她這麼細皮白嫩的身體,哪裡能經得住挨板子呢。衙役一頓亂板子,不就把她打成稀巴爛了,肉餅子了。 “大人,奴家真地不知道,請大人明示。” 丁寶楨一聽,覺得這個婆娘還真的有點狡猾。 他不說話,直視著馬氏。 馬氏被丁寶楨盯得脊背發涼,渾身發抖。 “大膽潑婦,竟敢不說實話,來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丁寶楨突然怒吼道。 丁寶楨一聲令下,呼啦啦地圍過來四個衙役,抓起馬氏就準備往外推。 馬氏嚇得屁滾尿流。 “老爺饒命啊,奴家真的冤枉,奴家真地不知道。” “還敢嘴犟。拉出去給本官狠狠地打。” “老爺,饒命啊。奴家說。” 聽見馬氏告饒,還要交代事情,丁寶楨給衙役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馬氏又拖回到大堂上。 “說,你還知道什麼事?再不說,就拉下去狠狠地打。” “奴家說,老爺他殺人了。” “啊?!他殺誰了?” 丁寶楨沒想到他能夠從馬氏的嘴裡獲得意外的驚喜。 “他殺了小妾小紅。” “什麼時候的事情,快快說來。” 丁寶楨興奮之餘,有點迫不及待了。這可是意外的收穫。如果查出安德海犯故意殺人罪,安德海必死無疑了。 馬氏開始絮絮叨叨地給丁寶楨訴說了事情的經過。 “回大人的話,本來我們出京的時候,老爺帶著奴家和小妾小紅。有一天晚上,奴家肚子疼,老爺就到管家的房間裡去給奴家拿藥,結果管家和小妾正好在房間裡偷情,被老爺撞了個正著。” “老爺大為惱火,管家和小妾就給老爺磕頭求饒,求老爺饒命。可是老爺無法容忍小妾給他帶了綠帽子。老爺當天晚上,就把小妾扔到大運河給淹死了。” 馬氏把她如何設計,如何不讓老爺殺死管家的事,隻字不提,只是把所有的責任和罪孽,都歸咎在了小妾和老爺的身上。 丁寶楨早就聽說了,安德海在京城裡不但過著奢靡的生活,還妻妾成群,驕奢淫逸。 沒想到他在出京的路上,還私自攜帶家眷,這是皇宮裡不允許的。 別說你一個太監了,文武百官出京辦事,都是不允許攜帶家眷的。 “本官問你,這件事是真的嗎?你不能哄騙本官,不能造謠生事。” “回大人話,奴家豈敢哄騙大人,這事確鑿無疑。奴家可以拿自己的性命擔保。” “好,鑑於你如實供述了安德海淹死小妾的犯罪事實,本官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你還知道別的關於安德海的犯罪事實嗎,儘管說出來,本官可以為你保密的。” “回大人的話,奴家真的再不知道老爺的犯罪事實。請大人明察。” “好,來人,把馬氏押下去,聽候發落。” 丁寶楨說完後,走上來兩個衙役,把馬氏押了下去。 丁寶楨想,安德海此人看來心狠手辣,居然連自己的小老婆都不憐憫,都不放過。竟然出得了手,把她活活地給淹死,實在太可惡了。 接著,丁寶楨提審了管家。 “安德海管家,你給本官聽好了,本官開始對你問話,你要如實回答本官的問題,你不能知而不報,知而不答,否則,後果你是清楚的。” “知道了,大人,小的明白了。請大人問話吧。” 此時的管家知道,安德海大勢已去,憑他一個小小的奴才是扭轉不了乾坤的,他只能如實回答丁寶楨的問話,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爭取寬大處理,免於刑事追究。 別看他平時見了安德海唯唯諾諾的,對安德海忠心耿耿,可是背地裡卻幹著有損安德海聲譽的勾當。 平日裡安德海不回家的時候,安德海的大小夫人都由他一個人承包了,負責提供最暖心的服務。 安德海的大小夫人也落得個風流快活,對管家也是柔情蜜意,情同手足。 現在安德海倒臺了,他做不到落井下石,但也要和安德海劃清界限,撇清關係,絕不能和安德海扯上一點兒的牽連。 再說,管家看著安德海一個太監,平日裡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優越生活,他早已對安德海恨死了,巴不得他現在就死了,安家宅子成了他一個人的宅子。他可以左擁右抱安德海的夫人和小妾,享受人生的榮華富貴和快意。 “本官問你,你和安德海的小妾是什麼關係?” “回大人的話。奴才和老爺的小妾是地下情人關係,老爺是不知道的。” “那本官問你,安德海的小妾是怎麼死的?” “小紅是被老爺淹死的。” “證據確鑿嗎?” “證據確鑿,當時奴才就在老爺的身邊,奴才苦苦哀求老爺放了小紅,老爺就是不答應,非要淹死小紅。” “安德海為什麼要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