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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白璃還沒嘗過味道來,淺嘗輒止的君晏已然直起腰來,薄薄的唇角一勾,看著有些發懵的小人兒:“怎麼樣,可怕麼?”
白璃保持著微微仰頭的姿勢,眨眨眼,眼中泛著無辜的光芒。這傢伙怎麼越來越喜歡偷襲了?偷襲就偷襲吧,怎麼能這麼撩人……
撩完人,人心裡癢癢的,還問你可不可怕。這東西說可怕好,還是說不可怕好?
白璃正糾結著點頭還是搖頭,那頭君晏喉嚨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帶笑的嘆息,伸出大手輕輕摸了摸白璃的頭:“傻丫頭……”
白璃越發睜眼看著面前忽然變身溫柔大灰狼的君晏,面上的防備依舊沒有減弱。這傢伙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忽然這麼溫柔,還叫她傻丫頭?
雖然……白璃皺了皺小鼻子,她聽著就像誇她似的,就像灌了她一口酒,有些甜,還有些醉。再看君晏那醉死人不償命的容顏,白璃狠狠地吞了吞口水,極力忍住撲上去的衝動——開玩笑,君晏面前那必須絕對得矜持。
看他那個樣子,她要是真撲上去,到時候說不定被吃幹抹淨的人就得是她了……
好在君晏並沒有下一步動作,只道:“別和你的禮物聊太晚了,養好精神,明日不準又是一場硬仗要打。”
“什麼禮物,還會說話?”白璃的好奇不是假的。她第一想到的就是鸚鵡。可是她不需要會學舌的鸚鵡,她已經有小雪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君晏薄唇輕啟,言語中仍舊透著神秘。
說著,君晏邁步往外走去,留白璃還在原地猜測這個禮物是什麼。
流槿苑的門開了,冷風吹進來,揚起君晏如墨的袍子。那上頭本幽冷色的曼陀羅暗花,此刻好像泛著水晶一樣的光澤——那是白璃心裡的真實感受,好像有了溫度。
可是君晏的背影漸漸融入深夜,快要消失在門口。
白璃不自覺起身跟了過去:“等等!”
君晏回頭,雲兮立在流槿苑外,已然準備好護送的宮燈。暈黃的宮燈微微映著君晏立體的五官,好像暗夜中的天神。
而此刻他回眸,深邃的眸底只有你。
“有需要的時候,我能到滄海樓去看看醫書麼?聽說那兒有很多孤本。”半晌,白璃道。而君晏默默側身擋在風口的動作,又讓她心裡微微一暖。
“當然可以,”君晏回答得毫不猶豫,“整個君府,你想去哪兒,就讓凌霜帶你去好了。如果你覺得悶,想出府,也讓凌霜跟著就好。”
白璃點點頭,這個從前高冷的大冰山啊,似乎終於開竅了,開始尊重她的想法了。
這很好啊,不是嗎?
“還有別的事嗎?”君晏看著白璃,兩腳膠在原地,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白璃雙眼閃過一絲迷茫,然後搖搖頭:“沒了,就這個。”就這個已經很好了。
君晏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小小的失望,然後很快調整好心情,轉身走入夜色。
可是才沒走兩步,忽覺肩膀一重,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飛快地攀上他的肩膀,而後突然接近的小人兒飛快地踮起腳尖,在他那微微有些冰冷的唇上輕輕一啄,轉身跑掉:“還你的!”
君晏回頭看著鳥兒一樣歡快離去的小人兒,那嬌小的背影,漸漸在光明的燭火之中站定。笑著揮手,那便是他尋找了多年曾經以為可望而不可及的溫暖。
如今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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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哼著小曲兒回了流槿苑,偷腥的貓似的心情愉悅,把個素琴看偷笑連連。
就連剛剛進來的凌霜,都忍不住抿嘴而笑——只是她依舊戴著面紗,白璃看不到而已。
還有一點,此時白璃的狀態,已然完全在自己的小世界裡,能看見才怪。以至於一名白衣侍女走近她面前,她都沒有抬眼去看。
直到那白衣侍女將一碟瓜果遞到白璃面前,款款道:“陛下,這是國師大人特意吩咐準備的飯後瓜果。只是國師吩咐了,陛下切不可多食……”
“這就是君晏說的禮物?好像也不能說話麼……”
白璃第一眼是看向碟子裡的瓜果,抓過一個吃了兩口,忽然覺得,方才說話的聲音怎麼那麼熟悉,抬眼一看,差點從位子上蹦起來:“小玉兒?能說話的是你啊!”
小玉兒早就笑開了:“小姐,您可算注意到我了。我可在這兒都站半天了都。”
“站半天了嗎?”白璃心虛地嚼著果子,完了這要是站半天,她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