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大功勞,家中男子也沒有什麼大貢獻的情況下,一封就封了個妃,這本就以不合規矩了,如今還加了個賢德的封號,與其說是封號,不如說更像是個“諡號”。
如此明顯的暗示,賈家眾人不知反省不說,竟還在大肆的炫耀慶祝,簡直是把不知死活四個字,刻在了他們的腦門上。
黛玉現在雖然不太喜歡賈家的人,可他們到底是她的親人,當自己的猜測成了真後,她還是很難接受的。
就像我們明知自己會死,可當事情不到跟前時,我們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感觸,而當事情真到了跟前時,又難以接受一樣,心中總是不好受的。
她紅著眼睛,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為什麼呀?”
九思並沒有直接告訴她答案,而是指了指外面那些高興瘋了的賈家下人:“有很多的原因,至於是因為什麼,我就不告訴你了,這個得你自己去發現才行,等你看明白了,你也就知道是為什麼了。
其實,當你看到她們這個反應時,就應該能猜到點什麼了,聽到那樣的封號,若是心中有數的人家,誰會是這麼個反應。”
黛玉看著那些比往日更加張揚的下人,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了。
是啊,那麼明顯的暗示,別人不懂,難道外祖母也不懂嗎?
或許她們不是不懂,只是心中所想要的富貴權勢,大過了那個微弱的猜測罷了。
最低等的下人聽到這個訊息時,都能高興成這個樣子,更何況是賈家的其他人和賈那些主子們了,指不定今後要多張揚呢。
往日賈家就已經夠奢靡的了,今日過後,只怕會更加無所顧忌吧!
雖然心中明知不可能,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姐姐,真的沒法子了嗎?”
九思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旨意已下,賈家的命運也就定了,除非賈家能出個力挽狂瀾的男丁,不然一切就都是徒勞。
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又只會搞事找麻煩的家族,換了是你掌權,你會留嗎?”
黛玉聽後,將賈家男丁在腦子裡過了一個遍,也沒找到個能力挽狂瀾的人,全都是些只知吃喝玩樂的,便是以前最有能力的大舅舅,如今也不過是個被酒色掏空了的人罷了。
可越是看的明白,她越是心中不好受,悶悶的應了一聲:“姐姐我明白了。”後,就起身回房了。
見她如此,九思也沒多說什麼,吩咐幾個丫鬟多注意著點她後,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元春封妃了,大觀園自然也要開始建了,她也要現在忙著賺錢了。
事實正如她們所猜測的那般,自元春封妃的訊息傳出的第二日起,賈家就開始擺起了宴席來,往日就是不時擺宴吃酒的賈家,如今更是沒了顧忌,那是天天宴席不斷。
先是王子騰昇遷,後是元春封妃,王夫人與王熙鳳這兩姑侄在賈家的地位,如今那是誰都要讓著三分的,便是賈母的話,也開始變得不那麼好使了。
地位上的改變,也讓眾人在喜悅過後泛起了嘀咕,不滿的開始,就是矛盾的滋生。
賈母雖不喜兩人的張狂,可顧忌著王子騰的權勢與元春的名聲,即使不滿,也不過是讓她們多立些規矩,並不像之前那樣,說訓斥就訓斥給她們沒臉。
李紈心裡倒是有頗多怨言,可她是個守寡之人,身邊又只有一個兒子,就是心中不快,也不敢在明面上說些什麼,只敢私下抱怨幾句而已。
迎春、惜春也都還好,日子雖過的一般,可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頂多是說些不好聽的話罷了。
唯有探春這個庶女,在王夫人手下的日子變得越發難過起來,以往還都只是訓斥和譏諷,如今動不動就會被罰一頓,因此吃了不少的苦頭。
賈政雖知道此事,也聽了趙姨娘的哭訴,可顧忌著王子騰的權勢,並未多管她,只是不悅的說上王夫人那麼幾句罷了。
而最不滿的則是賈赦和邢夫人,之前王熙鳳的認錯,讓兩人都以為她改了,結果,事情剛解決沒多久,她就又開始將他們不放在眼裡了。
邢夫人是個繼婆婆,管王熙鳳本就有些沒底氣,心中不滿也就是一瞬的事,過後也就不在意了,反正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
可賈赦的不滿,卻是實實在在無法消退的。
他不滿王熙鳳,不止是因為她沒辦到自己所說的話,放下管家權安心孕育子嗣,更多的是她在王子騰昇遷後,對賈璉的不尊重和拿捏。
以前賈璉就算是不成器,他也因其是自己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