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見此也不在意,跟好心情的邢夫人與欲言又止的王夫人告別後,抬腳便離開了榮慶堂。
她不是不知道賈寶玉的事,只是懶得說罷了。
在獵場內,她雖沒跟賈寶玉有交流,可卻知道他不少的事情,畢竟他因為愛美色這個毛病,可是鬧出了不少的笑話來。
像是碰到了顏色好的姑娘,也不管人家是否與他家有舊,上去就想叫人家姐姐妹妹,結果被人家的護衛和兄弟,揍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就是有顧忌賈元春和他賈家身份地位的,即使明面上沒把他怎麼著,可暗地裡也少整他。
姑娘這邊行不通,他又盯上了人家容貌俊美的公子,裝傻賣痴的跟人套近乎,想要與人親近。
可京中誰不知他鬧出的那些事,那些個公子怎麼可能會願意與他交好往來,一個個全都避之不及。
有那性子比較頑劣的,甚至還故意耍著他玩,為此沒少鬧笑話。
反正這場狩獵下來,賈家不但沒得到什麼助力不說,甚至還將賈元春封妃給爭回來的一點臉面,也都給丟盡了。
要不是那些人遇到了刺殺,又鬧出了人命,狩獵不得不中途停止,賈寶玉指不定還得鬧出多少笑話來呢!
走至半道兒,她們一行人又遇到了風風火火的王熙鳳跟平兒,雙方客套且疏離的打了個招呼後,就又各自散了。
等走的遠了,二月才低聲言語:“姑娘,咱們留在賈家的人說,那璉二奶奶似乎是有喜了。”
九思面不改色的繼續往前走,口中卻道:“哦,那不知大老爺和璉二可知曉?”
二月回道:“不知,不止他二人不知曉此事,便是璉二奶奶自己似是也不知曉。
還有,此胎本就因璉二奶奶身體有恙而有些不穩,她若知曉,放下手中事物仔細養著還好,可若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只怕要不了多久這胎就得落。”
九思聽了,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語氣淡漠的道:“既如此,那就別多管了,反正他們賈家的事也與我們林家無關。”
二月聽出她話語中的稍許不悅,不敢再多言,恭敬的行了一禮後,便落後一步,又跟在了她側後方。
九思撇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二月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她明白,無非是覺得王熙鳳那孩子來的不容易,又覺得那腹中胎兒無辜,想要讓她去給對方提個醒,別真把那孩子給作沒了。
可她為何要幫她呢?
先不說王熙鳳肚子裡的那個現在只是個胚胎,並不是胎兒,就算是已經成型了的,就她之前那樣對她的態度,她也不會再幫她了。
更何況,命中早已註定她那胎要落,她就算讓人提醒了也無用。
倒是二月,有了生命和情感的傀儡雖然用起來靈活,可也容易生出許多心思來。
之前的她,可不會可憐什麼人……
回到院內,黛玉已經讓人在院中的亭下備好了飯菜,正坐在那一邊看書,一邊等著她呢。
“姐姐回來了。”
見她回來,黛玉忙放下手中拿著的書,笑著迎了過來。
九思笑著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就拉著她來到了桌邊坐下。
邊上候著的丫鬟見此,忙端來淨手的水和漱口的溫茶,體貼的服侍好二人,才齊齊行禮退下,只留下兩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在這裡候著。
林家人用膳一向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兩人開始用膳後,院子裡便也就安靜了下來,唯有一絲風吹過樹葉帶起的沙沙聲。
用過膳,兩人再次淨手、漱口後,方坐在一起說話,不過多是黛玉再說,她在聽。
黛玉先是跟她說了些日常瑣事,以及她看賬本時發現的一些小問題,還有她是怎麼處理的,等這些都說完了,她才說起發生的其他事情。
她有些慶幸的跟九思說:“姐姐,你不知道,那天你們才剛離開,二嫂子就帶人來請你來了,幸好你提前走了,不然指定得被外祖母要求著護著她那寶玉。”
九思聽了,嗤笑道:“便是我沒有先離開,她提了我也不會理的,不然丟臉的可就不止是她們賈家了,估計咱們林家也得跟著一起被人笑話。”
黛玉一聽她這話,就知那寶玉估計又幹什麼蠢事了,忙問:“姐姐這話怎麼說的,難不成他又幹了什麼蠢事不成?”
九思也沒瞞著她,將那些事當成笑話一樣說給了她聽。
黛玉聽後,不但沒笑,臉還黑了,直說賈寶玉活該被揍、被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