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宮裡還有一個等著被皇帝看上,為賈家搏前程的元春在,若賈家女子名聲真不好了,元春又哪還能有出頭之日,因此,她只能厚著臉皮這麼說了。
見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她便開始藉口趕人了。
“你們姐妹在莊子裡忙了那麼久,今兒個又坐了許久的馬車,想必也該累了,無事便回去歇著吧!”
九思也不想待在這與她們兩看相厭,便隨口應了一聲:“那九思和黛玉便先回去了。”
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賈母也不想再跟她演下去了,便直接擺手讓她們離開:“去罷,去罷……”
九思見此,不雅的翻了個白眼,然後,拉著不在狀態的黛玉,就離開了榮禧堂。
她覺得她最好還是離這些腦子有坑的人遠點的好,不然,她早晚會成為一個對親戚家長輩動手的姑娘。
賈寶玉好色去找她們姐妹,王夫人不知道教訓兒子,反而怪她們朝他潑水趕人了。
老太太身為黛玉的外祖母,一家主事的大家長,不說秉公處理此事,給她們這被冒犯了的客人一個交代也就算了,居然還一臉贊同的樣子,真不愧是一家子。
哼,等著瞧,姑奶奶早晚弄死你們!
見兩人走了,賈母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手中端著的茶盞,直接朝著王夫人身上砸了過去:“你這個蠢婦,不害死你那一雙兒女不罷休是不是?”
王夫人被砸了一身也不敢喊疼,哆嗦著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媳婦兒不敢,媳婦兒也是心疼寶玉那孩子啊,他這都感染風寒病了多少日了,還未能起身,可身為罪魁禍首的她們姐妹呢,卻在莊子裡瀟灑的玩了幾天,這讓媳婦兒怎能不怨。”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賈母更氣了,抄起邊上放著的小手爐就砸了過去:“你自己生的孽障什麼樣子,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為什麼沒派人去萱草堂,為什麼沒去看寶玉,你心中還不清楚嗎?
真是蠢的沒邊兒了。”
小手爐是一層包著一層的雙層樣式,擰的也比較緊,裡面的碳雖不會掉出來,可到底是能暖手的手爐,把王夫人嚇得不輕。
見那手爐砸來,她忙邊上躲了躲,見那手爐落在了地上的地毯上,她這才鬆了口氣,繼續在那裡抹眼淚。
心中卻已經恨的是咬牙切齒,該死的老太婆,寶玉自小就被她抱來了榮禧堂養,平日裡她連見到都難,又哪有時間去管他,如今犯錯了,倒都成我的錯了。
還好意思罵我蠢,還用茶盞和手爐這等東西砸我,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手爐落地後,賈母這才反應過來扔錯了東西,不過她並未太放在心上,身為婆母教訓一下兒媳婦怎麼了,就算扔錯了東西,砸傷了她,她也只能忍著。
不過,考慮到她是元春和寶玉的母親,還是給了她一些面子:“行了,別在地上跪著了,起來吧!”
等王夫人起來重新坐下後,她這才接著說道:“不管之前咱們有什麼打算,現在都得給我放下,黛玉她們是要進宮參加大選的,一旦此事被宮裡發現了,咱們就別想落得個好,回頭你叮囑寶玉身邊的丫鬟一聲,讓她們看著他別往那邊跑了。
再者,元春在宮裡這麼久了也沒個進展,我尋思著等她們姐妹進宮時,讓她們去看看元春,傳個話兒遞個東西的也方便,不管怎麼說都是親表姐妹,肯定比跟那夏太監傳話兒方便,這樣也能少送些錢給那夏太監不是。”
王夫人聽後,卻起了別的心思,她試探著說道:“都是一家子姊妹,既然她們能進宮參加大選的話,不若讓她們進宮後幫元春一把,那豈不是更好。”
賈母聽後,卻是滿臉怒容的呵斥道:“糊塗,參加選秀是何等大的事情,宮裡的事又怎能馬虎一點兒,若事情辦成了還好,若是沒辦成,元春這麼多年不但白熬了,就連咱們賈家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勸你,最好不要起這個心思,不然別怪我這個做婆母的心狠。”
這個媳婦兒果真是娶錯了,當年只看到了與王家聯姻的好處,卻忘了王家女不識字,跟她那死去的書香世家養出來的大兒媳根本就不能比,真是蠢的沒邊兒了。
若不是張氏孃家被前太子牽扯的太深,而老大也跟太子有所牽連算是廢了,她根本就不會將人給弄死,一個什麼事都懂的兒媳婦,可是能讓她省不少心的。
就好比現在說的這事兒,若是張氏那個進過宮,又懂宮裡規矩,瞭解各宮主子的人在這,指定說不出像王氏說的這種蠢話,想想就讓人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