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聽後,笑著說道:“周姐姐別說,竟真有那麼巧的事,自他說了此方離去後,我家兩年間碰巧將東西都收集齊了,好容易配成一料,如今從南帶至北,現在就埋在梨花樹底下呢。”
周瑞家的沒想到竟有如此巧的事,不由笑道:“如此說來,寶姑娘這運氣是真好,這般瑣碎複雜的藥都讓你製成了,若換了旁人,只怕是難成的。
那不知這藥可有名字沒有呢?”
寶釵聽她誇自己運氣好,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有,這也是那癩頭和尚說下的,說是叫冷香丸。”
周瑞家的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她:“那這病病發時,不知有什麼症狀沒有?”
寶釵仔細回想下,方才告知她:“也不覺有什麼,只不過是喘嗽些,吃一丸下去也就沒事了。”
周瑞家的還欲再說些什麼時,忽聽王夫人問:“是誰在房裡跟寶釵說話呢,可是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聞言,朝寶釵示意了一下,便忙出去回話去了。
因薛姨媽在旁,她不敢大聲回話,就怕薛姨媽搭上了夏太監的路子後,自家夫人無法在從這忽悠錢,便湊到了王夫人耳旁,將此事說了。
王夫人聽罷,示意她先去王熙鳳那取錢,待明日湊齊了,再一起送去。
至於這麼湊,都不需要周瑞家的多問,便知又是從薛姨媽這裡要,不然短時間上哪湊那麼多的銀錢去。
總不能去找林家那個大姑娘吧?
就對方那個厲害樣子,敢從她那裡坑錢,對方還不得把她們給拆了啊!
她轉身欲要離開,卻被薛姨媽給叫住了。
“你且等等,我這有一些東西,你幫著帶過去罷。”說著便叫香菱。
“香菱……”
聽到她的喊聲,方才和金釧玩的那個小丫頭進來了。
她恭敬的行了一禮,方才問道:“奶奶叫我作什麼,可是有事吩咐我去做?”
薛姨媽道:“去把那匣子裡的花兒拿來,我要送人。”
香菱答應了一聲,便去捧了個小錦匣子來。
薛姨媽接過匣子,開啟給王夫人和周瑞家的看了看,道:“這是宮裡頭出來的新鮮樣法,拿紗製成的花兒十二枝,好看又輕巧,姑娘們帶著正合適。
昨兒我想起來,就想派人給她們送去的,偏又忙的忘了,你今兒來的巧,就帶了去罷。
你家的三位姑娘,每人一對,剩下的這六枝呀,送去給林家兩位姑娘四枝,那兩枝便給了鳳哥兒戴著玩罷。”
王夫人聽後,笑著說道:“留著給寶丫頭戴罷,又想著她們作什麼,誰還真記著你的好了不成?”
薛姨媽聽了,卻道:“我送個花兒,還能真就圖她們記我個好啊,不過是長輩想著晚輩些罷了。
再者,你是不知道,咱們家這個寶丫頭古怪著呢,她從來不愛這些花兒粉兒什麼的,留給她也是放那浪費了的。”
王夫人聽她如此說,便不再多言,朝周瑞家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將東西接過去。
周瑞家的拿了匣子,見王夫人沒其他吩咐後,就出去了。
走出房門,見金釧仍在那裡曬日陽兒,周瑞家的便問她:“剛才那個香菱小丫頭子,可就是常說的那個臨上京時,薛大爺為了買她,打人命官司的那個小丫頭子麼?”
金釧撇了撇嘴,道:“可不就是她嘛!”
兩人正說著,就見香菱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周瑞家的止住話頭,伸手拉過她細細的看了一會,笑著跟金釧兒說:“瞧著倒是有個好模樣兒,竟有些像咱們東府裡蓉大奶奶的品格兒。”
金釧兒聞言,笑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呢,偏她還有些不信。”
周瑞家的聽後,又問香菱:“你幾歲賣身到這裡的?
可還記得你父母是誰,長什麼模樣?”
香菱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周瑞家的見此,又問她:“那你今年多大了,有十幾了沒,本來家住哪裡可還記得?”
香菱聽後,再次搖了搖頭:“這些都不記得了。”
周瑞家的和金釧兒聽了,不由為她感嘆傷感了一番,可憐她的命運不濟。
她們雖也是賣身為奴,可卻知自己的來處,哪怕命苦些,死後也能落葉歸根不是。
可香菱卻什麼都不記得,以後就算消香玉隕了,只怕也沒個去處。
因還有事要辦,周瑞家的便沒多留,說了兩句話,就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