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的陪夜,人家在玩夫妻遊戲,她以為的沐浴更衣,人家在玩鴛鴦戲水,她以為的品茗,人家在品美人口中的香茶,她以為的遊園,結果卻是遊戲美人花……
諸如此類,不勝列舉,不止是讓晴雯大開眼界,就是那些嬤嬤也是長見識了。
她們還都留了落紅,很明顯不是寶玉單方面的意思,她們也是有意為之,就算晴雯想找藉口說她們沒那個心思,也說不出口了。
最後的最後,晴雯什麼都沒說,沉默的站在那裡,看著那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們的身上,將她們打的皮開肉綻,就算噁心的想吐,她也只能含淚忍著。
她知道,那是主子們給的警告,警告她們不要痴心妄想,敢勾搭主子做不好的事兒,不死也會被賣去髒地方,一輩子也就完了。
那血腥的場景,即使過了一夜,腦海中也清晰的記著,她想她以後只怕再也忘不掉了。
垂眸看著床上那臉色蒼白,渾身沒有一處好地方的寶玉,晴雯也不知該說小什麼,只是默默的拿著帕子給他又擦了擦身上,希望他能好受些。
賈母終究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昨晚守了大半夜後,就撐不住被人扶回去歇著了。
三春是女子,即使是自家兄弟也不好在這多待,更何況還發生了那樣的事,來看了一眼,就被賈母早早的打發回去了。
因著那時王夫人她們還未回來,王夫人回來後,見她們三人不在,還曾不滿的抱怨了幾句,不過後面都被薛家搬出去的事,給轉移了注意力。
王熙鳳昨日吃酒吃的多了,請了大夫來後,沒撐多久就撐不住回去歇著了。
而賈政打完兒子就出府去了,到時候都還沒回來,王夫人還為此哭了許久。
現在留在碧紗櫥裡的,就只有王夫人這一個主子,她一面要照看賈寶玉的情況,一面又要憂心往後的日子,人都變得憔悴了許多。
眼見天色漸亮,寶玉非但沒醒還起了熱,王夫人那是急得不行,忙又命人去請別的大夫來:“這都請的什麼大夫,寶玉怎的又起熱了,可是你們這些奴才沒盡心?
快些再去別的大夫來,最好是宮裡的太醫,這些醫術不行的大夫,就別請來礙我的眼了。”
丫鬟、婆子們聽了,心中那是叫苦不迭,應了一聲,就快步出去請大夫去了。
這能請的好大夫都請來了,還能上哪請大夫去啊?
就寶二爺這個情況,別說是請太醫來了,就是請得個神醫來,只怕也難救。
心裡雖這麼想,可面上卻不敢露出來,昨日太太罰了那麼多的人,有幾個甚至還被死扔去了亂葬崗,她們可不想落到那個地步。
一般的大夫,下人們去請還能請來,可太醫那就不是她們能請來的了,便有兩個婆子跑去找王熙鳳去了。
王熙鳳昨晚本就歇的晚,這麼早又被叫起來,頭便有些疼,她便命平兒去辦這事去了。
賈璉昨日未回來,並不知府內發生的事,王熙鳳便又命人去尋他回來,免得老太太問起得知他不在,又心生不滿。
等吩咐好這些事情,她又歪在榻上歇了會兒,待頭疼的好些了,這才起身去忙。
許是賈寶玉命不該絕,又或是他還沒到死的時候,倒還真請了有能耐的大夫來,不過半日的功夫,賈寶玉就醒了。
九思得知此事後,冷笑道:“哼,醒了未必比不醒要好,也許他會更想一直昏迷著也不一定。”
黛玉不解問道:“這是為何,醒了難道不好嗎?”
九思一臉的幸災樂禍:“因為疼啊,也不看看他身上有多少傷,躺著,背後和屁股上的傷疼,趴著,折了的胳膊和前身受的傷疼,嘖嘖……想想就覺得疼喲!”
黛玉聽後,恍然的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不過他疼就疼唄,反正與我們無關。”
九思卻伸手一根手指搖了搖,道:“誰說與我們無關,我們可以趁機送他點小禮物呀!”說著,便從衣袖中取了一個小瓷瓶出來。
黛玉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看著那小瓷瓶問道:“這是什麼?”
九思見她好奇,便將瓷瓶的塞子拔開,倒出一點藥粉給她看了一下:“這是我剛製出來的藥粉,能夠加快傷口癒合的速度,就是過程比較難熬,又癢又麻還有些痛,不過不能用手碰傷口,不然疼痛會加倍,送他正合適。”
黛玉原本伸出去的小手,在聽到她的話後,立馬就收了回來,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看著她說道:“姐姐,你怎麼總愛制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