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她們三人見她這樣,還以為她是擔心寶玉,主動的給她讓了點位置出來。
賈寶玉見她湊了過來,忍著疼跟她說話:“妹妹如今身邊有了體貼你的姐姐,倒是與我這一處長大的哥哥生分了許多。
以往我們一日都是要見上好幾面的,現在竟是連見上一面都難了,便是見了面,妹妹也不愛搭理我了,莫不是我真那般惹妹妹厭煩了不成?”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引得史湘雲不滿起來,暗暗瞪了黛玉好幾眼不說,更是將黛玉又往一旁擠了擠,這才罷休。
黛玉無視了她瞪過來的目光,順著她擠自己的力道,一面往自己想去的位置挪,一面很早不客氣的回懟道:“你也說我如今是有姐姐照顧的人,自是要聽家裡的話,難不成要讓我學你天天受罰不成?
況且我們如今也大了,還是要注意著些男女大防的,畢竟我可不像你那樣不在意名聲,竟不顧身份的在學堂裡打架鬧事。”
賈寶玉就是再想跟她說話,被她這麼一頓陰陽怪氣的擠兌後,也不想再說了,自己在那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幾句後,就趴那生起了悶氣。
其他人見此,忙轉移話題陪他說話,這個說等他好了一起做胭脂,那個說要辦詩社,還有說開春要出去放紙鳶的,不一會兒,就又將他哄好了。
黛玉見大家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賈寶玉那後,就又暗戳戳的接著搞起了破壞。
直到將那些支柱破壞的差不多後,她這才從幾人的身後退開,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靜靜的看著她們與賈寶玉說笑。
又待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她便讓人把帶來的東西交給晴雯,然後,就直接帶人離開了。
以前看著這樣的場景,只覺熱鬧和諧,如今以旁觀者的身份再去看,卻只覺諷刺。
姐姐之前說賈家就是為寶玉一個人在轉,她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再看,姐姐這個形容真的是太貼切了。
不管是外祖母她們那些長輩,還是迎春她們這些小輩,一直以來都是以寶玉為主。
想要他別鬧脾氣,哄著,他有不高興的地方,哄著,他不想吃什麼,哄著,他犯錯被二舅舅罰了,還是要哄著,而他有什麼想要的,不管對錯大家也都會滿足他,也難怪他會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
回到萱草堂,就見自家姐姐正在院子裡悠閒的曬太陽。
一旁的石桌上,擺放著各色的瓜果點心和奶茶,而邊上伺候她的丫鬟,則時不時的就往她嘴邊遞點吃的和喝的,那一幅悠閒又自在的樣子,看的她很是無語。
她走到九思身前,擋住照在她的光,嘟著嘴喊道:“姐姐,我回來了。”
九思察覺出她散發出的幽怨氣息,眼也不睜的問道:“嗯,怎麼樣?你的計劃成了嗎?”
轉移話題我可是專業的!
果然,黛玉聽她問起此事,頓時來了精神,閃身來到她旁邊的躺椅上坐下,一面學著九思躺在那裡曬太陽,一面跟她說起了整個過程。
說完了,又有些不放心的道:“計劃雖然還算順利,可有人在到底不方便,破壞的也都是他躺著的那邊的支柱,最裡面的那些支柱都沒碰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九思聽後,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她在擔心什麼,笑著說道:“無妨,就算有影響也不大,頂多提前一兩天塌罷了,到時他們也只會懷疑是賈寶玉那傢伙太鬧騰所致,不會懷疑到你身上的。”
她沒說的事,按照她這個破壞法,到時賈寶玉那傢伙估計會傷的比預計要重上許多。
她給黛玉說的方法,是直接讓床往下塌的,就算受傷也是一點小傷,或是讓他的傷口裂開,給他一個教訓。
而黛玉這個,則誤打誤撞的變成了傾斜的角度,賈寶玉本身就有傷,滾下來那肯定會很酸爽,而碧紗櫥地方又沒多大,滾下來後肯定會碰到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刺激。
黛玉頭一次坑人,沒什麼經驗,九思沒跟她說具體的情況,她也就不知道,聽九思說不妨礙後,她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曬了會兒太陽,她又想起明日寧府壽宴的事,便問九思:“姐姐,明日寧國府裡的賈敬舅舅要辦壽宴,你可去?”
九思聞言想了想,道:“我有孝在身,去了也不合適,便不去了,到時你帶著丫鬟和準備的壽禮過去便是。”
說罷,就吩咐人去告知了林嬤嬤一聲,讓她為賈敬準備了份合適的壽禮。
黛玉聽了也沒再勸,應了一聲,就在躺椅的來回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