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聽是姐姐讓送的,忙笑著接了過來,抱在懷中:“原是姐姐吩咐的,我說誰對我如此上心呢,東西我接下了,你快去給姐姐回話吧!”
那丫鬟見她接了東西,應了一聲,就回去回話去了。
寶玉聽了她的話,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那話是在擠兌自己,氣惱的端起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寶釵早已習慣兩人的相處方式,雖說以前是玩鬧的,現在黛玉是真的不喜寶玉了,不過在她眼中並無太過的差別,因此並未理會。
薛姨媽見氣氛不對,笑著說道:“以往我瞧著你身子骨弱,一點冷也受不得,如今瞧著竟不怎麼受影響了,可見是你姐姐照顧的好。”
黛玉聞言,笑道:“姨媽不知道,我姐姐為了我這身體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每日都親自給我做藥膳不說,還日日陪著我練那健體之術,把脈更是不曾斷過,我若有一點不適,她便能知曉,是極其上心的。”
薛姨媽聽了,笑著讚道:“如此說來,那你姐姐可算是來對了,不然你還要吃不少病痛的苦呢。”
寶釵見自家媽這麼說,忙扯了扯她,朝寶玉那示意了一下。
黛玉身體為何會那麼差,賈家可是罪魁禍首,自家媽說那話兒,不是得罪姨母嗎?
若是讓寶玉說給了老太太和自家姨母聽,自家又該落不著好了。
薛姨媽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忙轉移話題,聊起了別的事來。
幾人只顧著說話,也忘了去管寶玉吃酒的事,不知不覺已是三杯過去。
李嬤嬤見了,忙又上來攔阻:“我的寶玉啊,可吃不得了,再吃就多了。”
寶玉正在興頭上,哪肯聽她的不吃,便央求道:“好媽媽,我再吃兩盅就不吃了。”
李嬤嬤見他不聽勸,便嚇唬他道:“你可仔細,老爺今兒在家呢,小心他要問你的書,你若吃醉了,如何去答?”
寶玉聽了這話,心中有些不大自在,便慢慢的放下酒,垂了頭。
黛玉聞言,不由嗤笑一聲,就他那貪玩又好色的性子還讀什麼書,沒得汙了那聖賢。
想了想,她壞笑的撇了賈寶玉一眼,揚聲說道:“哎呦,一點酒還吃不得是怎麼的,都是一家子骨肉,誰還能害了他不成,嬤嬤可別掃了大家的興致才好。
再說了,難道他吃了酒,還能拿我們來耍脾氣不成?”
緊接著,又朝賈寶玉說:“你若心裡害怕,那就不該提吃酒的事,既提了出來,也吃了兩三杯,還怕個什麼呢。
若舅舅真叫你去背書,只說姨媽留著呢,舅舅難不成還能來姨媽這裡抓你,不過是不想你繼續吃酒,嚇唬你的罷了。”
薛寶釵聽了,有些詫異的瞅了她一眼,這個林丫頭,性子還真是變了不少。
李嬤嬤雖沒聽出黛玉的不懷好意,可還是不滿的說道:“林姐兒,你這是何意,不說幫著勸勸他,反倒還慫恿起他來了。”
林黛玉坐在那裡,一面把玩著手裡的手爐,一面說:“我何時慫恿他了,不過是說了些實話罷了,怎麼,嬤嬤聽不得啊?
再說,我也不犯著勸他,他又不是那三歲小兒,做什麼還得人一直盯著他,若他沒有那個心,不想聽你的,說再多也不過是白費口舌罷了。
還有,你這媽媽太小心了些,往常老太太又不是不給他酒吃,如今在姨媽這裡多吃了一口,那又何妨?
難不成你當姨媽是外人,這才那般的不放心,吃個酒也要千叮嚀萬囑咐的。”
李嬤嬤聞言,忙看了薛姨媽一眼。
見她臉色果然有些不好,就連邊上坐著的寶姑娘,臉上也沒了笑意,心裡那是又是急又氣。
想解釋吧,可這話又不能明著說,不然就真成了拿她們當外人了,而且這話好說不好聽,若真說出來,那不就顯得薛家母女小氣連句話都聽不得了嘛!
太太與薛家關係那般好,若讓太太知道了此事,可不會管她是不是為了寶玉好,為了給薛家一個交代,指定又是給她好一頓苦頭吃。
她眼珠子轉了轉,想了個法子,佯裝不滿的對黛玉說:“林姐兒說的這是什麼話,說出一句話來,比那刀子還尖,我不過是想讓你幫著勸著些寶玉罷了,你竟還挑起我的理來了。
罷,罷,你們都是主子,我這個做奴才的如何管得,我這就回稟了老太太和太太去,讓她們來管管罷。”
寶玉一聽要回稟老太太和太太,也顧不得垂頭裝不開心了,忙伸手拉住了她:“我的好媽媽,這事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