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親,同妹夫夫妻恩愛,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不能就這麼出事兒了。
宋執見妻子的身子都顫了起來,又知她看似柔弱,其實卻是很少哭的,他幾乎沒見她哭過。這會兒瞧著她著急成這副模樣,忙安撫道:“好,你就在這裡等著我,我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甄寶瓊忙放開他,點頭:道“你趕緊去。”
宋執鬆了手,準備過去幫忙。恰好遇到了徐承朗身邊的小廝雙瑞,同他說道:“宋二公子請放心,薛少夫人被救出來了,咱們大公子也已經命人請大夫去了。”
宋執也是鬆了一口氣。
若是今兒她這個小姨子出了什麼事兒,那以他妻子的性子,哪裡受得了?他剛欲問問詳細情形,便見身後他那妻子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了,問道:“阿璐被救出來了?她可有受什麼傷?現在在哪裡?我過去看看她。”
宋執見著妻子差點就要摔倒,嚇得心都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忙伸手將她扶住,道:“我陪你一起去。”
雙瑞領著他們夫妻二人去了甄寶璐休息的客房。剛走到院子外面,就遇見了同樣來探望的沈胭,而齊國公府的三夫人薛氏和甄寶玥她們也都來了。
甄寶瓊進了屋,看到了甄如松,忙走過去問道:“爹爹,阿璐如何了?”
甄如松沉著一張俊臉。他也是一聽到訊息就過來了,趕到西廂房的時候,就看到女婿抱著女兒過來。看到女兒那張蒼白的小臉,甄如松差點都站不穩了。
他看向長女,說道:“阿璐自個兒跑出來的,應當沒有什麼大礙。”
待裡面甄寶璐換好了衣裳,甄如松他們才一併走了進去。
屋內,薛讓就坐在榻邊,擰著手裡的巾子,替榻上的妻子擦手擦臉。瞧著他動作熟練,彷彿在家裡沒少這麼伺候過人。榻上的人兒雙眸緊閉,嬌俏的小臉蒼白如紙,額頭不斷地冒出細密的汗珠,嘴裡喃喃著,彷彿是在說什麼夢話,只下意識的抓著身下的褥子,顯然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薛讓深吸了一口氣才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待看到甄如松他們進來了,才喊道:“岳父。”
甄如松道:“阿璐她……”
薛讓朝著看了一眼妻子,穩住自己發顫的手,說道:“阿璐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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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大的動靜,前院吃喜酒的客人,想不知道都難。連新房內坐著的沈沉魚,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並讓丫鬟出去詢問。
沈沉魚的陪嫁丫鬟七夕出去打聽,之後回了新房,規規矩矩立在自家縣主的身旁,小聲說道:“好像是西廂房那邊走水了,薛少夫人恰好在裡面。”
薛少夫人。
乍一聽,沈沉魚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之後才想,這甄寶璐嫁了薛讓,可不就是薛少夫人嗎?沈沉魚想著那薛讓,也是曾令她動心的男子,可自打徐承朗主動求娶之後,她便一心一席待徐承朗,努力不去想那薛讓了。
不過這會兒聽到這個稱呼,沈沉魚還是有一剎那的失神,而後喃喃道:“救出來了嗎?”
七夕道:“據說姑爺和薛大公子趕過去的時候,薛少夫人已經自個兒跑出來了,倒是個命大的。”
沈沉魚緊緊攥著衣袖,淡淡道:“徐承朗也過去了?”
這七夕在沈沉魚身邊伺候了也有一段時間的,對於這位許大公子自然有所瞭解,這表兄妹之間,素來是有些曖昧的。她也隱隱聽說過一些事情,曉得徐承朗對那甄寶璐有些意思的。畢竟她是見過那位薛少夫人的,生得貌美如花,國色天香也不過如此罷。
可這話她是不能說的,忙小心翼翼道:“今兒薛少夫人也是出席喜宴才會來的,這兒是長寧侯府,姑爺身為主人,沒有不關心的道理。”
這個意思就是說,徐承朗趕過去救甄寶璐,沒有其他私人的原因。
到底有沒有其他原因,沈沉魚自問還是有些知道的。自出事之後,她起初過得痛苦,可漸漸的,心情也就平靜下來了。她知道徐承朗對甄寶璐是存著愛慕之意的,只是甄寶璐已經嫁人,他也成親了,這些事情,也就統統都不可能了。別說他了,她不也是嘛,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念著薛讓的。
想到這裡,沈沉魚倒是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的平靜。
她道:“你再過去瞧瞧吧,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徐承朗是主人,而她嫁到了長寧侯府,也是長寧侯府的人。倘若撇去了這層關係,她是斷斷不會在意甄寶璐的死活的。
若是她真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