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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竟不知好歹

二人穿過迴廊,過了垂花拱門,便有一處小院落,小橋流水,垂柳假山,樣樣俱全,四四方方的十分雅緻。

蔣子寧引賈璉進屋。

屋內書香濃郁,設有貯書處。臨窗有一檀木大案臺,擺放著筆墨紙硯和一些書信,還擺放著一盆蘭花。

顯然這是一間書房。

賈璉環視屋內一週,並沒有看到有別人。

賈璉不解地看著蔣子寧:“你所謂的貴人是?”

“他啊,他就是我的貴人。”蔣子寧說著,就跪在那盆蘭花跟前,哀聲嘆氣起來。

賈璉見他這副熊樣,眉毛一跳,轉身就走。

蔣子寧嗚呼哀哉了半天,忽然發現屋裡沒人了,趕緊追上去把賈璉又硬拉了回來。

“還是不是兄弟了?怎麼說走就走。”蔣子寧不忿又委屈地抱怨。

賈璉淺吸口氣,跟他耗耐心,“你家老太爺的書房豈是外人隨便進得?”

“誒,你怎麼知道的?”蔣子寧納悶了,他還沒來得及說,賈璉這小子竟然就看出來了。

“桌上的書信,”賈璉拿看傻子的目光打量蔣子寧,“有事就說,別拉拉扯扯,我沒心情浪費時間。”

他和自己說話竟然是浪費時間!

“好毒!”蔣子寧捂著胸口,恍若受傷的模樣,“其實我今天請你到這來,就是想讓你看看這盆蘭花。皇上賞的,老太爺奉若性命一般,這不,蘭葉上不怎麼長了枯點子,老太爺心情不暢,搞得我們全家都跟著遭殃。”

賈璉掃一眼桌上的那盆春劍蘭花,其實他剛進屋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盆花。花朵豔紅,十分耀目,葉姿豐腴,風韻高雅,且香濃味純,應該是最名貴的川蘭名品,其價格必定十分昂貴。若是換做在現代,至少價值幾十萬。

賈璉湊近了看兩眼,發現蘭花外層葉子上確長了幾個淡褐色斑點。這種病於蘭花來說再平常不過了。

“嗯,的確是病了,你好生找個人照看吧。”賈璉說罷,就負手邁大步離開。

蔣子寧沒料到他又走了,趕緊追上去,這次他還想拽賈璉的手。賈璉突然抬起胳膊,側身退了幾步,和他保持了距離。

“璉大哥,你這樣就太不夠意思了,別見死不救啊,我知道你會養蘭花。”

蔣子寧將他聽來得傳言講給賈璉聽。

賈璉怎麼也沒想到,他只是在自己的院子裡往自己的蘭花上頭噴了點波爾多溶液。這麼點的小事兒竟然能傳到府外蔣子寧的耳朵裡。

賈璉感覺到自己的隱私受到了侵犯,怒斥蔣子寧:“都閒著沒事兒幹了麼,整天就會動嘴皮子傳八卦!有這功夫就該下地種田去,乾點實事,為國家糧食不足和百姓的溫飽問題貢獻一份力量。”

蔣子寧聞言懵了,愣愣地看著賈璉,眼睛睜得老大。

天啊,他好像幻聽了,紈絝好色的賈璉竟然說什麼關心百姓民生的話!?

蔣子寧摳了下耳朵,滿臉震驚的示意賈璉再把話說一遍。

賈璉冷笑著白他一眼,轉身就走,只給他留了一陣清風。

蔣子寧表情呆滯許久……

平原侯與榮國府都是當年開國有功的勳貴世家,如今家風相近,臭味相投。賈璉看不慣這些膏粱子弟胡鬧,宴席吃到一半,便託辭身體不適告辭。

他剛上馬車,迎面就看見蔣子寧那張欠揍的臉正對自己笑。

賈璉上去就一拳頭打在了蔣子寧的下巴上。

“啊啊啊,好痛,牙齒都麻了。”蔣子寧捂著嘴哭嚎起來。

“滾下去。”賈璉對於蔣子寧沒禮貌的印象已經深入骨髓,完全沒有改變的可能。

“好兄弟,你就幫幫我吧。我家老爺子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每日最大的盼望也就是瞧瞧那盆春劍,這要是死了,便是我這個做孫子的不孝了。”蔣子寧說著就痛哭起來,“我爹去得早,我自小就是祖父……”

“閉嘴,花留下,人走,三日後來取。”

賈璉一腳把蔣子寧踹下車,便命車伕即刻駕車回府。

蔣子寧雖然摔了一跤,卻不知道為啥,聽賈璉冷冷地說那句話特別開心。大概是因為他冰冷而充滿肯定的語氣,反而令他格外相信賈璉能將蘭花醫治好的能力。

只要能把蘭花治好,別說一跤,摔十跤他都願意。

蔣子寧高興地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一個大問題,轉頭就去追賈璉的馬車。

“噯,蘭花,蘭花你還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