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著能做點什麼事情,能讓從徐州回來的父親驚喜一番。而等到李治回來之後,李宸居然也真能彈一些簡單的調子了。
武則天出行之前,跟李宸說她不如在宮裡好好練琴,等李治回來給他一個驚喜不過是哄哄她,聽說她能彈出簡單的調子了,也頗感興趣地旁聽。
古人彈琴,喜歡風雅。在李宸看來,所謂風雅,就是要做足了功夫來提升逼格,彈琴之前,要整衣冠,焚香淨手,還要找個幽靜的所在,最好身後是一片花海,不然一片竹海也可以,琴音是好是壞倒是其次,準備工作一定要做好,好似這樣彈出來的,就算是魔音繞樑,也是雅樂一般。
李宸入鄉隨俗,加上父親本來就是好琴之人,她既然想讓父親高興,這些準備工作自然是要做足了的。
所謂琴聲不美,誠意來湊,父親看到她這麼有誠意的份上,自然也就高興了。
李宸坐在古琴前,撥弄了一番琴絃,美其名曰調絃。磨蹭了一會兒之後,便有模有樣地彈出一個小調來,其實並非是什麼高深的曲調,李宸彈的小調,類似於現代的流行音樂,容易上手,她彈的是清平調。
李治聽完,哈哈笑了起來,“我看永昌適才如此嚴陣以待,還以為你要給父親彈奏一曲高山流水呢。”
李宸聽到李治的話,瞪大了眼睛,“難道阿耶嫌棄永昌彈的不好?”
李治心情頗好,笑吟吟地點頭讚揚道:“不錯,但還需要勤加練習。”
李宸見狀,皺著鼻子輕哼了一聲,李治見她一臉驕傲又有些叛逆的模樣,覺得兩個月不見的女兒好似變得更可愛的,想了想,便召來了閻立本,要閻立本為練琴的永昌公主畫一幅丹青。
武則天在旁,笑著捏了捏李宸的鼻尖。
李宸摸著鼻尖,無辜而又迷惑地看向母親。
武則天迎著她那清澈的眼睛,笑了笑,伸手將她攬在懷裡,笑道:“永昌啊,閻立本丹青名滿天下,只為你阿翁太宗的十八學士及凌煙閣功臣作畫,如今你父親讓他來為你作畫,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李宸窩在母親懷裡,伸手去拽父親的衣袖,“可我希望阿耶和阿孃陪著我在畫裡。”
武則天和李治一怔,隨即相視而笑。
於是,閻立本後來作了兩幅畫,一幅畫是公主撫琴圖,另一幅是賞花圖,前一幅是圖中只有李宸一人,而賞花圖中,小公主正在花園中追逐著一隻小鳥,而她身後的帝王夫妻相攜而立,臉上神情柔和,望著前方的小公主,一派溫情脈脈。
李宸見了兩幅圖,都十分喜歡。於是十分大方地將不羨園的茶餅又送了一大堆給閻立本,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喜歡這玩意兒。
這一年,李賢由沛王改封為雍王,同時劉仁軌正式被任命為太子左庶子,同中書門下三品。
咸亨四年,李宸八歲。這一年八月,李治風痺症再度犯病,於是下令太子監國,聽取各官署長官報告政事,同年十月,中書令閻立本去世,皇太子李弘正式納妃。
李弘納妃,李治人逢喜事精神爽,頭也不疼了,整個人看什麼都十分順眼,皇太子大婚之日,特赦岐州的犯人,並且舉國同歡,特許官民盡情歡飲三天。
李宸去年在不羨園裡逮到的白雁終於派上用場,太子納妃,儀式盛大而繁瑣,納彩、問名、納吉、納徵、告期據說跟皇帝娶皇后的禮儀是一樣的,反正李宸沒見過她父親娶皇后,只見過如今太子阿兄納妃,看得她眼花繚亂。總之就是記得了納彩的時候要抱著白雁,問名的時候要抱著白雁,納吉要抱著白雁……也不知道白雁招誰惹誰了,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攤上白雁,弄得李宸到最後都可憐那隻白雁了。
裴氏性情溫雅得體,入主東宮之後一切都井然有序,李治看到了也十分欣慰。
這天武則天在清寧宮設了家宴,太子妃裴氏早早就去清寧宮陪武則天說話了,如今不止是太子納妃,李賢也迎娶了妃子房氏,李宸和太平一下子多了兩個阿嫂,心中自然是高興。而且李賢正式在宮外設府,姐妹倆想要外出放風的時候,又有了一個好藉口。
而如今武則天正在與兩位媳婦拉家常,說李顯的婚事。
李宸一聽說李顯的婚事,就想起那位十分有名的韋皇后。她記得的人不多,可是韋皇后那可是記得很清楚的,如果這回三兄要娶的人是韋皇后,李宸想無論如何要做點什麼來搞破壞,一個母親武則天已經很讓人頭痛了,再來個想成為武則天第二的韋氏,會後患無窮。
於是正在和小夥伴坐一起的李宸認真地支起了耳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