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聽到武則天所說的家醜,被震驚了。要知道,去年榮國夫人是以九十多歲的高齡去世的,那是喜喪了。九十多歲的老婦人和二十多歲的外孫私通,李治有些目瞪口呆,
回頭看向武則天,她則是咬著下唇,一臉的尷尬之色。可見若不是賀蘭敏之行事太過分,她無法再容忍,斷然也不會將這樣的家醜說給他聽的。李治覺得倒不是說武則天故意隱瞞他,而是多年夫妻,武則天好出風頭愛面子這樣的小性子,李治還是知道的。
既然他的皇后不想再容忍賀蘭敏之,李治也就大手一揮,準了武則天去修理賀蘭敏之。
李宸深知武則天的手腕,母親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賀蘭敏之是準沒活路的。
太平和李宸嘀嘀咕咕的又說了一些貴族八卦,而此時李馨也已經將茶具和茶餅等物件準備好了。李宸跳下炕,轉頭看向太平,“阿姐,走吧,我們去東宮探望太子阿兄!”
太平笑著下來,與李宸一起有說有笑地前去東宮。
李宸和太平到東宮的時候,二兄李賢正在和太子阿兄一起,李賢微微側著臉,聽著李弘身邊的宦官說太子的病情。
“太子殿下前幾日咳得厲害,吃了幾服藥都不見好轉,今兒沛王來了,太子氣色便好了許多。”
李宸笑嘻嘻地說道:“那是因為沒人陪太子阿兄玩,他悶壞了,病自然是不好。如今二兄來了,有人陪太子阿兄解悶,人心情舒暢,當然氣色就好啦。”
院中的三人一愣,回頭。
李宸和太平後面的宮女嘩啦啦地拜見李弘,李弘擺了擺手,“無須多禮。”
李宸讓宮女將煮茶用的茶具擺放在前方不遠處的石桌上之後,就將跟隨的宮女全部趕了出去,只留下上官婉兒和太平的一個貼身女官司棋在場。
李弘坐在太師椅上,他朝李宸伸手,溫聲笑道:“永昌過來我看看。”
李宸順從地走過去,還在太子阿兄面前轉了個圈,最後站定,笑意盈盈地問:“怎麼樣?太子阿兄,永昌好看嗎?”
“咱們永昌當然是最漂亮的。”李弘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
李賢卻是指向剛才宮女放下來的茶具,問:“永昌,你這回又是要做什麼?”
太平笑道:“不羨園的陸寺丞替阿妹找了一套茶具,教她怎麼煮茶。”
“哦?那阿妹如今是學有所成咯?”李賢笑眯眯地看向李宸,揶揄說道。當日在泰山寺廟中李宸喝茶噴了李賢一臉的事情,如今想起來仍舊曆歷在目,李賢可不想自己再被荼毒第二次。
李宸瞥了李賢一眼,輕哼一聲,十分自信:“反正不會比泰山的茶難喝。”按照現代的那種煮法,竟茶餅弄碎之後煮一壺,也不會比泰山寺廟裡的茶幹更難喝。李宸不精茶道,但她來自千年之後,所以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李賢見她一臉傲嬌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聽說長安城中也開始有人好茶了呀,阿妹,你能耐不小嘛。”
太平說道:“二兄也不想想不羨園中那麼多的茶葉都被製成了茶餅,阿妹讓陸寺丞準備了好些茶餅,讓父親分給大臣呢。阿妹前些日子還與母親說,茶餅放著也是放著,她要將茶餅拿出去賣錢呢。”
李賢莞爾,又颳了刮她的鼻子,“莫非你還缺那麼兩個錢?”
李宸有些惱怒地將李賢的手拍掉,理直氣壯地反駁,“我怎會缺錢?可有錢總是好的,阿兄你不見去年饑荒之時,若不是太子阿兄強令不許糧商抬高糧食價格,還從國庫拿錢收購糧食,多少饑民會吃不上飯。茶餅擱著也會壞,還影響口感,茶要新茶才好喝呢。”
李弘見狀,笑著溫聲說道:“那永昌今個兒帶來的,便是新茶麼?”
李宸點頭。
李弘:“難得你與太平一起過來,還帶來了一整套的茶具,阿兄從未見過永昌煮茶,今個兒便讓我瞧瞧?”
李宸笑吟吟地點頭,“好啊,可是——”她眉頭微皺著,側頭看向椅子上的太子,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阿兄近日在用藥,用藥之人不能喝茶呢。”
李賢說道:“唔,這個倒是無妨,自從父親給你弄了個不羨園之後,我也看了許多關於種茶之事,茶水會解藥性,但若只是淺嘗即止,不會有多大影響。”
李弘笑著站了起來,他在東宮休養的時候,一貫穿著便服。
此時的李弘已經十九歲,是個成年男子了。他的五官有些像母親,氣質卻像父親。不過李宸覺得李弘與父親的氣質,還是有差別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