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師伯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我才明白你為何討厭學武了。”
我道:“其實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能很明白。我想是因為從小聽到的江湖仇殺,爾虞我詐的事太多太多,所以我才有這樣的心理。”
師伯想了想道:“我看你這幾天流連於山水風景,一副自我陶醉的神色,才覺得山水美景,自然風光才屬於你。一個人練了武,就會分心去想江湖中事,那怎麼還能享受得到這樣的風光。更何況一個學了武的柳飛雪整日沉迷這山水之中,不用想都覺得好笑。”
聽了這番話,我開始興奮起來。尋了這麼久才找到一個知音。以前都是小妹陪我,可她不知我想什麼,只是憑著兄妹間的感情來消去我心中的孤寂。今天聽了師伯的這些話,我也明白其實師和我都是同類中人。在短短的人生中,尋找一份適於自己的瀟灑方式,再談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或者歡天喜地結合,或者轟轟烈烈分手。
我感慨的道:“師伯一席話驚醒夢中人啊!可我覺的,要想真正得到我想要的生活方式,還要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這中間還要穿插一些荊棘與坎坷。這其中很有可能有生與死的離別,悲歡交加的愛戀。”
師伯看著遠方青山綠水,從這望去似有裊裊炊煙籠罩山尖,那薄薄的煙霧好像是女孩頭上蒙著的白沙巾,讓你濛濛朧朧之中發現美的所在。師伯說道:“我現在才真正的明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含意。”
對於師伯的這個評價我很吃驚。雖然我們不是英雄,但英雄所見略同樣含糊的意境還是有的。
我問道:“師伯,我現在想來覺得你找我父親比武不單單是為了自己吧?應該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甚至你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
師伯笑了笑道:“江湖傳聞你最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現在看來你不但不傻,而且還很聰明。”
“師伯過獎了。”
“人生雖然是短暫的,可是在這短暫的時間裡,還是會有太多的不明白。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做而不得不這樣做,也許這就是人經常提到的無奈心態吧!”
我沉默了,是不想說還是無話可說我真的不知道。也許這就是我的無奈。
隔了很久我又問道:“師伯你還恨不恨我父親?”
師伯扭頭看著我笑了,道:“你說哪?”他頓了頓,並沒有真讓我回答的意思,就接著道: “我怎麼會恨他哪!其實在我第一次敗在他手裡時,我就敗的心服口服。上次我說的那些恨你父親之類的話,不過是為我的得為加上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我感激的看著師伯,實沒想到師伯心胸竟寬廣至此。
晚上的時候師伯讓我先回去睡了,他自己一個人仍然靜靜的坐在外面的後頭上。各種鳥兒早已回巢享受天倫之樂去了。只有夜行的鳥蟲還在唧唧哇哇叫個不停,像把神秘的夜撕開了一條裂縫。我躺在床上像是夜行的鳥蟲久久不能入睡,我在想此時的父親他們會是怎樣哪?是心焦嗎?他們能否想到師伯不會傷害我,我覺得他們能想到,這樣一來就不會因擔心我而心神不安。可是就算他們為我心焦,仍是沒有辦法,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又有什麼辦法找到我或者我捎信給他們。我希望他們能安心的睡覺。不要像我整日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變得像是憂國憂民的愛國人。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小妹,父親能想到師伯不會傷害我,可小妹是想不到的,在她心中一直會認為師伯是個壞人,他與父親打架就不能是好人。我落入一個“壞人”的手裡,小妹每晚又怎能睡的安穩。而她現在是不是想著我,在為我向上天祈求保佑我的安全;在想我們共同度過的一些美好的日子,還有說的那些俏皮的玩笑話。可是縱然這些還能想起,也不會怎樣的引人,因為她沒了我這樣的聽眾,一切俏皮的話和事都變得那樣的單調。
夜裡安靜的時候總讓人很容易想起恐懼,外面沒有月色,漆黑的一團,師伯是否已經回來,是否已經睡著。
忽然又讓我莫明其妙的想起了燕兒,她是否還住在楓林山莊。如果還在,是否與二弟打的火熱。我不知道以何種心情對待她。她的那種天真與爛漫不應該被我的複雜的心理所感染,也變成一個默默寡言的人。
我,唉!
對於二弟,我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我能為他作些什麼?這麼長時間以來我覺得我給予他的太少太少。我不陪作這個大哥。
在夜裡的潮氣與冷氣沉下來的時候,我竟然在這種無奈的心理中似乎很安穩的睡熟了。熟睡中似乎做了一個夢,夢醒時分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