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西晉;地點:白州,博白,雙角山……]
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蒼黑似鐵,莊嚴、肅穆。紅日初升,高仰的雙角山呈墨藍色。時間緩過,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重山間隔起來,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筆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畫。
過了一陣兒,霧又散了,那裸露的巖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與綠的樹、綠的田互為映襯,顯得分外壯美騸。
笛聲徐徐,清脆悅耳的曲子好似和煦的春光吹拂著小河,河水忽然被一朵巨大的浪花所牽動,一個女子從水中躍出,穿入到林中鉿。
笛聲嘎然而止,接著傳出女子的呼救聲,很短暫,馬上就悄然無聲。
陶醉在豐水憑川結,霜露彌天凝的山色與音樂中的孟贏溪心裡一突,迅速趕過去,“發生了什麼事?這吹笛的女子遇到野獸了嗎?”
距離有些遠,地點也模糊,好在孟贏溪的速度了得,聽力更是上佳,她準確無誤地切到了附近。
兩個蒙面男子正急匆匆地行走在山林間,其中一人的身上還扛著位被捆了個結實的姑娘。
“站住!把人給我放下。”
這兩個蒙面男子嚇了一跳,回頭後卻大笑起來,“喲,大美人!怎地漏了一個?拿下她,幫主定當會大加褒獎我們兩兄弟。”
說著,身上的姑娘已被放下,兩個蒙面人興致大發地提刀來取眼前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絕品美女。
“啊啊……”
孟贏溪才懶得和他們墨跡,轉眼就將二人震飛出去。死不死的不知道,反正他們落地後不動也不吭聲。
將人鬆綁,並揭開遮面之布後,她驚訝地發現這個布衣女孩絕豔的姿容世所罕見!孟贏溪關心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女孩哭跪,“謝女俠相救,梁綠永生難忘!”
“梁綠姑娘快快起來,不必如此,見難施救乃是贏溪應當做的。”
雖然這姑娘生得超凡脫俗,玉顏侔瓊蕤,貌美堪稱極品,但孟贏溪並不覺得這個名字耳熟,更想不起絲毫關於她的具體聯絡。
孟贏溪移步去揭開強人的蒙面,然後指著地上的人接著問:“梁綠姑娘過來,好生辨別辨別,看看可認識綁架你的這些惡人?”
梁綠怯怯懦懦地過來,認真地觀察了一番,當看到他們身上的印記後不由得“啊”了一聲,她確定道:“這兩惡賊具體是誰不認識,但此二人胳膊和手背上的紋身卻可表明身份,他們當是巫幫的人。”
“巫幫?”
“嗯……我沒見過他們,但聽說過一些傳聞,說是巫幫的人身上都紋有長舌鬼。”
“那就是說,你與巫幫沒有過節。”
“沒有,家人也沒有。”
“哦……知道了。你獨自回去依舊不安全,往前帶路,我護送你回家。”
“謝謝贏溪女俠,若是沒有你,梁綠……梁綠恐怕極難活於世上了。”
梁綠說著說著,眼淚又禁不住流出來,哭成了個淚人。
孟贏溪寬慰道:“無事了,無事了,別怕。贏溪我幫人幫到底,為了杜絕後患,送你回去以後,我跟著就把這個巫幫的情況查清楚,如果有必要,一定把他們滅了。”
梁綠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地點頭。
“剛才的笛聲是你吹奏的嗎?”
“嗯,我從小就喜好樂器和舞蹈。”
“吹得真好聽,尤其是在這林中,遠遠聽著彷彿是仙界的天籟之聲。”
“姐姐甚誇了,倘若你真愛聽的話,等一下我尋回笛子後吹予你聽。”
兩人相視一笑。
回到最初被綁架的地點,梁綠找到了她心愛的笛子以及遺落的那一筐草藥,梁綠十分仔細地將灑落出的一棵棵闊葉小草拾了放回到揹筐裡。
孟贏溪恍然大悟道:“我說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獨自上山,原來是尋藥材啊!家中誰病了?”
“是家父病了,所以這段時間我天天來山裡。今天意外地找到了許多還魂草,我一高興就吹起笛子,結果不小心引來了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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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綠背起藥筐,心情又有起色,只見她美目揚玉澤,馥馥芳袖揮,笑而撫笛帶路,孟贏溪跟在後面,享受不已。
[雙角山,綠羅村,梁家……]
孟贏溪跟著梁綠進入到她那破舊的茅屋,這房子看上去搖搖晃晃,似乎只要一陣大風襲來便可將它颳倒。
梁綠卸下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