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永順態度中看到希望的劉家人心頭一陣欣喜,這時李氏從外頭出來喊道:“延寧,我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你去書院請江先生罷,別叫人家等你。”
劉延寧應了一聲,剛起身,方永順也忙跟著起身,道:“我正好回書院,一起罷。”
劉大爺立刻看了劉延寧一眼,劉延寧瞭然的笑道:“永順兄既然來了,就在這兒用個午飯再走罷,再說下午還要一道去你家,在這兒坐著,也免得到時候再叫永順兄來回奔波。”
方永順卻有些躊躇,搖頭道:“延寧不是請了江先生嗎?我在這兒不太好罷……”
“你我什麼關係,何須如此見外?”劉延寧笑著把方永順壓回到椅子裡坐著,道,“稍等片刻,我去接師傅過來。”
劉延寧態度不由分說,等他剛轉身,劉大爺和劉二叔等人便又拉著方永順說話,態度十分之熱情,本來就不善言辭的方永順,更不好推辭了,索性只能留下來。
等劉延寧把江遠辰叔侄等人請過來的時候,方永順一開始的不自在,已經拋開了,同劉大爺等人說得還算熱切。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眾人已知是劉延寧把人請回來了,忙起身出去迎接。
江遠辰這次換了一身玄色錦袍。
不像江景行和曹聲揚,來他們家的次數就不少,偶爾劉青還在路上偶遇他們幾回,上半年給她哥送飯,更是差不多天天見著,但劉青見江遠辰的次數極為有限,每一次江遠辰的出場,穿得衣裳都是非常清雅的顏色,舉手投足的貴氣也擋不住一身文雅,充分說明了什麼叫風流倜儻。
因為形象固定,劉青對江遠辰的印象自然也固定了,這樣一個渾身文雅,彷彿飄著仙氣的帥大叔,在她心裡已經是絕色了,沒想到帥大叔穿起這麼深沉的顏色,竟然也十分好看,衣冠整齊,莊重還不失清雅,是另一種風姿。
看來帥大叔能駕馭各種style——劉青在心裡默默的總結著。
又怕自己的目光太過火熱,不自知得罪了某人,劉青忙收回了視線,忍不住又偷偷往江遠辰身後瞧了一眼,正好與江景行的目光相撞。
幸好她對帥大叔關注的目光收得快,要是被江景行瞧見了,又該翻來覆去的被他嘲笑了!
劉青一陣慶幸,剛想衝江景行笑一笑,表示打招呼,沒成想對方卻好像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瞳孔一縮,倏地就收回了視線,尷尬又突兀,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劉青簡直大受打擊。
殊不知江景行只是在避嫌,他還完全沒從那個認知中回過神來,原來小姑娘長大了,都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他以前拿著小姑娘作樂,好像不太合時宜。
江景行他們這樣出身的人,都極為有分寸,即便是那些看似浪蕩不羈的二世祖,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心裡也有一本譜的,江景行知道自己該避嫌了,便壓下了心頭不知名的怪異,努力目不斜視,並不打理劉青的眼神。
劉青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心想男神是不是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
反正她親哥不會對她忽冷忽熱,別人的反常就懶得琢磨了。
想不通的劉青,也把這事丟開了。
反正親哥抱到了江先生這條金大腿,還是師徒關係,比她之前想的抱江景行大腿,關係要牢固客套多了,劉青便也沒覺得失落。
那邊,江遠辰已經在跟劉家人寒暄了,面對熱情過剩,顯得有些受寵若驚的劉家人,江遠辰依然維持著一貫的風度,嘴角噙著親和的微笑,一一打了招呼,目光才落到劉二叔身後的方永順身上。
方永順有些尷尬,他縱然十分仰慕江先生的才華,更羨慕好友能被江先生瞧中並且收為弟子,但他也知道今日這一宴,是好友補的拜師宴,兩家人在就是了,他一個外人湊什麼熱?
都怪他剛才躊躇的不合時宜,都錯過了向劉大爺拜別的機會。
方永順不是心思深沉之人,在臉上寫滿了進退不安的侷促,低聲道:“江先生,學生……”
“方永順是罷?”江遠辰對書院的書生了解不多,他平日講了學便走,多數時辰都在約幾個好友喝茶論事,亦或是醉心書海,劉延寧都是因為打他一到江州,昔日有同窗之誼的陳山長便一直在推薦這學生當他弟子,他聽的多了,縱然起初沒什麼意思,也有了個印象,瞭解之下發現陳山長並非誇誇其談,這學生的確有些本事,好奇之餘,江遠辰多了些欣賞,這才慢慢關注起來。
至於方永順,平日在書院裡不甚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