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謨眸色驟然加深,他揚了揚嘴角,視線又停駐在沅言身上,“自然是本王要找的人。”
蒼鬼沉默著,暫時沒有開口說話。
而一旁的大刀和宜修已然各自運起了內力,做好硬搶的準備了。
“言言,過來。”嚴謨突然朝沅言伸了手,表情柔和攖。
一旁的雲瑤瞪大了眸子,死死地看著沅言。
“師兄,你什麼時候喜歡貓了?”雲瑤覺得世界觀有些崩塌,記憶裡的師兄總是帶著迫人的氣勢,對許多東西要麼冷的要麼淡淡的,可醒來後,接二連三的有事情讓她對記憶裡的師兄發生改觀。
嚴謨沒有看她,只定定的看著沅言,在等待著,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她就是國師。”
此話一出,不只雲瑤變了臉色,就連宜修和沅言等人,亦是狠狠縮了瞳孔,嚴謨等人之所以先沅言她們一步出現在這裡,就是有云瑤利用沅言當初的一點心頭血算出來的,嚴謨也沒有瞞她,宮裡的是假國師,而他們要找的是真正的國師,雲瑤一聽就立刻答應了償。
聽了嚴謨的話,蒼鬼突然笑道:“攝政王既已知道了此事,那麼就更應該將棺材交給我們了。”
嚴謨搖頭,固執的伸著手,“言言本就是本王的,如今她的身體也在本王手裡,那麼,她此刻更應該做的是回到本王這裡,而不是待在別人懷裡。”
“別人?”蒼鬼詭異的笑了笑,突然將沅言舉到面前,看著她的貓瞳問道:“乖徒徒,告訴他為師是你的別人嗎?”
沅言搖頭,喵嗚叫了一聲,師傅是她相依為命最信任的人。
蒼鬼滿意的將她抱回懷裡。
嚴謨總算是認真看待面前的蒼鬼了,抿了抿唇道:“原是言言的師傅。”
關於沅言的一切,嚴謨知道的其實並不多,他只知曉歷代的國師都姓沅,一任離開就會有下一任過來。
場面一時之間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讓步,沅言趴在蒼鬼懷裡漸漸的有些暴躁,那明明就是她的身體,嚴謨憑什麼扣著?
這麼一想,她就炸了毛,突然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從蒼鬼懷裡掙脫了出來,四隻爪子盡數伸了出來,她齜牙狠狠的向著嚴謨撲去。
就是這個男人,曾經好幾次在她無助的時候出現,告訴她,她儘可囂張,肆意,妄為,可也是這個男人,眼看著她被木娘死死摁著,卻冷冷的說要她的心頭血。
就像師姐一樣,讓她生不如死的疼過,她那一刻是真的恨這個男人的,可後來,卻又覺得她與他之間就像是一場交易,他待她的好,她都用心頭血來償了,兩人之間再無瓜葛,偏偏嚴謨還是不肯放過她。
可嚴謨很輕易的就將她撈住抱在懷裡,感受著熟悉的溫熱時,他的手止不住的有些輕顫。
“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的,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捨得就此離開。”嚴謨低低說著,竟是連“本王”的自稱的顧不得了,在場的人似乎都能看出他此刻心情的愉悅。
沅言聽見他的話,貓瞳裡滿滿的都是嘲諷,一齜牙,毫不猶豫的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深可見骨。
與此同時,蒼鬼也突然動了身,他徑直朝著嚴謨身後的棺材而去,身形快的嚴六都有些猝不及防,而宜修和大刀幾乎是緊隨其後,兩個人出手將想要阻撓蒼鬼的人都攔下。
“阿梓!快去幫我師傅!”宜修知道阿梓的怪力,擰眉就對著表情有些迷茫的阿梓喊道。
阿梓眸子一亮,就朝蒼鬼那邊而去,而大白亦是加入了宜修他們的戰場。
祠堂裡突然變得混亂無比,雲瑤驚叫著被暗衛護到一邊,唯有嚴謨,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不鬆口的沅言,心口的愉悅漸漸的消散,變得有些酸脹和淺微的疼。
“你怪本王?”他唇色有些發白,淡淡問出口,更像是在陳述事實。
沅言只看著他,也不鬆口,一人一貓之間氣氛突然凝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沅言覺得腮幫子開始發酸的時候,嚴謨輕輕開口:“怪我也好,本就是我的錯。”
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句句落在沅言耳裡,清晰無比,沅言突然想笑,可偏偏眼角酸澀,她知道,即便是現在這樣,嚴謨大概都沒有後悔過要她的心頭血去救雲瑤。
沅言鬆了口,倒映著嚴謨的貓瞳裡只剩漠然。
嚴謨突然有些心慌,神色有些恍惚,以至於懷裡的沅言躍身跑出去了他才回過神,一轉身就看到棺材已經被阿梓和蒼鬼兩人開啟了,露出裡面靜靜的仿若只是沉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