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公孫將軍和攝政王兵力相差無幾,只不過一直待在邊關,所以才沒有攝政王這樣的風光,可現在突然將公孫霽雲遣了回來,不日公孫將軍唯一的一個兒子公孫戩也會與鄰國來使一同回到都城。
公孫將軍將子女都送了回來,就由不得朝中這些老狐狸不多想了。
嚴謨淺飲著手中的酒,並沒有接公孫霽雲的話。
他不接話,並不代表就沒人接話了。
“姐姐所言不過是聽聞,坊間傳言頗多,誰又當得了真呢?”坐在公孫霽雲身旁的女子掩嘴輕笑。
攝政王挖墓之事本就不是傳言,上到文武百官,下到民間三歲小孩都清楚這件事,她一句話只說是坊間傳言當不得真,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一聽就知道她這是有意討好。
“本王確實帶人挖了一座古墓。”嚴謨抬眼,聲音不急不緩。
明晃晃的打臉。
柳瑤神色一僵,臉上火辣辣的,只覺得之前看著自己還滿是嫉妒的那些貴女們,如今都在嘲笑自己。
其實真是她多想了,攝政王說話,座下的誰敢抬頭,無一不是噤若寒蟬,只是過了晚宴各回各家後那就另當別論了。
公孫霽雲並不在意柳瑤如何,左右在邊關時這女人就愛作,一聲輕笑,盡是嘲諷,“王爺手握大漢一半兵權,保家衛國之事不做,戰場征伐之行不為,卻盡是做些損陰德的事情,臣長見識了。”
攝政王又如何?在都城隻手遮天又如何?她公孫家的人偏偏就不畏他!
在公孫霽雲說下這番話後,座下百官貴女皆是低著頭,無一人敢去看攝政王的臉色,心裡已然清楚,公孫家這是要與攝政王對上了。
聖上依舊眯眼笑著,只是半遮的眼中暗沉一片,意味不明。
嚴謨充耳不聞,飲下杯中剩下的酒,倏然起身,走時淡淡的掃向公孫霽雲,“駐守邊關八年多,也沒見長進。”
等嚴謨走後,宴上也沒人出聲,大多在思量攝政王走時說的那句話。
直到酒杯碎裂的聲音響起。
“姐姐,你沒事吧?”柳瑤一直注意著公孫霽雲的動靜,見她突然捏碎了酒杯,忙驚撥出聲,面上滿是擔憂。
在攝政王那裡丟了臉,她總要在其他地方撿回來的。
公孫霽雲微眯了眼看她,低喝一聲“蠢貨”,而後不顧她驟然難看的臉色,向著上方的皇上拱手道:“臣身體不適,請皇上允臣回去。”
嚴頃擺了擺手準了她。
一離開宴會公孫霽雲的臉色就變了,翻滾著怒氣,嚴謨那句話她當時就聽明白了,當初父親前往邊關之前,嚴謨就曾說過,她父親不過是莽夫之勇,可入戰場,可替君王征伐疆土,獨獨不適合這朝堂爭鬥。
公孫霽雲的所作所為自然是有公孫將軍的意思在裡面的,嚴謨說她,也是在說給公孫將軍聽。
柳瑤微低著頭緊跟在公孫霽雲身後,即便公孫霽雲當眾罵她蠢貨,她也不敢如何,只因為一個姓公孫,一個卻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