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回到公寓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逐漸暗沉下來。她拿出鑰匙開啟門,發現客廳裡面燈是亮著的。
安墨寒在?
她平靜的心裡滑過一絲漣漪,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她緩慢的將鑰匙孔裡面的鑰匙抽出來,換了鞋走進去。
“回來了?”聽見腳步聲,安墨寒抬起下顎,黑沉的眸光落到伊薇的身上,溫柔的出聲詢問道:“吃飯了嗎?我讓人給你準備。”
好啊。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手指用力,握緊手裡的鑰匙,直到冰涼的金屬鑰匙膈應的傳來痛意,她才緩過神,冷聲說道:“你怎麼還在?”
安墨寒劍眉微挑,似是覺得她說的話很奇怪,聳聳肩,理直氣壯的出聲說道:“不是你讓我住進來的嗎?”
伊薇就被他的話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美眸裡的眸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忙了一天,她也累了,沒有太多的精力和他廢話,她暗自嚥了口氣,拎著手裡的包徑直臥室的方向走過去。
這麼出去一趟回來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的?安墨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下意識的眯起狹長的眼眸,他低下頭看著放在膝蓋上的膝上型電腦,瞬間沒了工作的心情。
他伸出手將膝上型電腦扣上,雙腳著地,從沙發上起身,邁開筆直修長的腿,走到臥室的門口,將臥室門開啟,他抬眼望去,就看見那個女人側臥在柔軟的大床上,米白色的被面上灑滿著小花,輩子下面露出她小小的腦袋。
安墨寒下意識的放輕了腳下力道,輕輕地走到床邊,低下頭看著她沉睡的小臉,心裡不由一軟。
他的目光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看了一會兒,彎下腰,在床邊坐下,情不自禁的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伊雪,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安墨寒無聲的問道。他的深邃裡流淌著太多複雜的情緒。探索的,困惑的,疲憊的。
他不知道在她的床頭坐了多久才從臥室裡出去,怕打擾到她睡覺,悉心的將臥室的門關上。
安靜的臥室裡忽然之間變得無比的安靜起來。躺在床上的伊薇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臥室門的方向,在漆黑的夜晚裡,儘管她什麼也看不見,她的一雙美眸還是看著門的方向。
晶瑩剔透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從她的眼角毫無徵兆的滾落下來。順著臉上的肌膚滑落到被子上,在白色的枕頭上砸開出一朵花,瞬息之間被吸乾。
長痛不如短痛,從現在開始她要冷戰,把他逼走,他自尊心那麼強,肯定受不了的。
安墨寒,離她遠點好不好?
她不值得他這麼費勁心思的討好,用不著他這麼細心的寵著愛著。
月落日升。斗轉星移。
初晨的陽光從天際一躍而出,萬丈璀璨的光芒灑滿大地,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豔陽天。
忙碌了一晚上的安墨寒緩緩地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吃力的從沙發上起身,在狹小的沙發上睡了一覺,渾身上下一陣痠軟。
‘叮噹’清脆細小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裡顯得十分的突兀。安墨寒猛然扭頭看過去。看見那女人背對著他,好像再吃早餐。
他暗自蹙了一下眉頭,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的身旁,他精湛的眸光快速的在桌面上掃視了一眼。
一杯牛奶杯。一個被吃得差不多的三明治。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我的呢?”安墨寒沉聲問道。
伊薇將手裡最後的一塊三明治塞進嘴裡,不急不躁的身後端起放在桌子上牛奶玻璃杯,喝了牛奶,從椅子上起身,拿著盤子和杯子從安墨寒高大的身子旁邊繞過走進廚房。
她這是怎麼了?安墨寒被他突如其來的冷漠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起床氣?
安墨寒轉身跟過去,他高大的站在開放式的廚房門口,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沉默半響之後開口:“說話。”
伊薇自顧自洗完餐具,將其放好,用白色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像是沒有看見他的存在一樣。回臥室拿了自己的包包就去上班了。
這一大早上的,安墨寒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她竟然自始至終連一句話都沒有。
安墨寒到隔壁房間,廚師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身著白色廚師服的早點師走到他的面前恭敬的出聲詢問道:“先生。早餐還是送到夫人的房間嗎?”
“不用,她上班去了。”安墨寒面無表情的說著,走到餐桌旁邊坐下,獨自享受早餐,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西式的白色餐盤裡拿起一塊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