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有點倉促呢。
安墨寒透過牆上切割不平整的茶色鏡面,看著頭上似鳥巢的一般的七零八落的頭髮,立馬黑沉了一張臉:“伊雪。”
身後傳來類似憤怒的聲音,讓有些走神的伊薇立馬七魂六魄迴歸,手腳無措的轉身,看著滿臉怒意的安墨寒不知所云:“墨寒,怎麼了?”
怎麼了?這女人好意思問他怎麼了?安墨寒伸手指著自己的頭頂烏黑凌亂的頭髮,不發一語。
伊薇立馬明白過來,轉身從梳妝檯上拿了象牙梳,走到安墨寒的面前,將梳子低到他的面前。
一秒,兩秒,三秒……
還不見安墨寒伸手接過去,伊薇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開口問道:“讓我給你梳?”
不然?安墨寒掀動刀削一般的眸子無聲的質問。
伊薇很想一梳子往安墨寒人神共憤的臉頰上甩過去,吹頭也就算了,竟然還讓她梳頭?有些過分。
最終她還是給他梳頭,心裡默唸,就當是給她養的那隻拉布拉多好啦。
“啊。”伊薇手腕忽然被人大力的扼住,疼得她眼淚立馬從眼角溢位來,瞪著眼前突然發瘋的男人:“墨寒,疼。你弄疼我了。”
“知道疼了?”安墨寒冷酷的說著,一把奪過伊薇手裡的象牙梳,放大到她的眼前:“我也疼。”
伊薇看著梳子上的頭髮,艱難的嚥了嚥唾沫:“對,對不起,我不是……”
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嘴唇,安墨寒眉間一動,右手捏住她尖瘦的下顎,狠狠的吻了上去。
“唔,唔。”突如其來的吻讓伊薇繃緊了身子,想都沒有想,揚起自己的手就要往安墨寒的臉上打下去。
安墨寒似有察覺,伸手握住伊薇纖細的手腕,眼眶裡冷光乍現,放開她的嘴唇,一股寒意從身上散發出來:“你想拒絕我?”
“沒,我,我沒有。”伊薇連忙解釋道,一抬頭掉進他宛如漩渦的眼眸中,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垂下眸子,連忙解釋道:“墨寒,我……只是有些不適應。所以想推開你。”
“不適應?”安墨寒冷漠嗤笑,加重了扼住她手腕的手:“你身上我什麼沒有看過?你竟然不適應?伊雪。”
“墨寒,我才沒了孩子,身子不舒服。”伊薇小聲的說著,用力想將自己的手收回來,男人的力氣打得驚人,不管她怎麼掙扎,手腕還在他的手裡緊緊地攥著。
“是嗎?”安墨寒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鬆開手:“最好是這樣。”說著他伸手從她的手裡將梳子拿過去,自己梳頭。
伊薇狼狽的從床上爬起來,整理著身上凌亂的衣服,慌忙走到旁邊的歐式沙發上坐下開啟電視,打破詭異的氣氛。
他們是夫妻關係,像剛才的事情遲早都會發生。她要學會習慣。
安墨寒整理了頭髮,便睡下了。
許久不見安墨寒說話,伊薇扭頭看了一眼,他竟然睡著了。
伊薇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心安理得睡覺的男人,抿著嘴唇,握緊拳頭,極力的控制她心底的恨意,姐姐現在沉睡不醒,他怎麼睡得著?就算是是他知道姐姐現在的模樣,估計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吧。
他是豺狼,是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