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閻羅殿成員聽得葉婉這般說,不禁黑線,什麼叫“好久沒有活動手腳”?那日的朝州城的城門處,在倭國兵士中如修羅降世般大殺四方的人又是誰啊?
周巖可不知道旁人心中是怎麼想的,也沒心思理會,他現在很有些騎虎難下的窘迫,但比試是他自己提出來的,硬著頭皮也得上。牙關緊咬,周巖想著隨便過上兩招然後制住葉婉,迫她認輸,趕緊了解了此事就是了。微微揚起臉,帶了些不屑道:“那便開始罷。”
話音落,葉婉立時翩然似一道清風般掠過,直逼到周巖近前,伸手似掐花折柳狀,姿勢十分優美地揪住了周巖的髮髻,另一隻手高高揚起,“啪啪啪啪”,一反一正地在周巖的臉上連摑了四個巴掌,旋即如來時那般風過了無痕地又退回了原處。整個過程不過只用了區區幾息時間,看得旁邊的人差點沒驚掉下巴。尤其是那幾個倭國人,那畫面看起來簡直就是周巖乖乖湊上臉去給葉婉打吶!真真是讓他們也跟著汗顏無地了。
“你、你!”周巖這時才反應過來,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葉婉,心頭湧上恥辱之感,同時也忍不住大駭,葉婉的身形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那般潑婦似的行徑在她做來竟還能讓人覺出優雅流暢之感來,
可見她的功夫著實俊得很,這般卻還口口聲聲宣稱自己是“弱女子”,還有比這更欺人之甚的麼?
“我怎麼了呢?”葉婉臉上掛上無辜的笑意,做出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問道:“方才不是說可以開始了麼?難道你還沒準備好?不若我讓你一讓,再來一次?”
周巖的肺簡直都要氣炸了,要說此生他最恨的人,此刻定是葉婉無疑的。那個可惡的傢伙,竟還說什麼“再來一次”!羞辱他一次不夠,還想當著他屬下的面再羞辱他第二次麼?她是真當他是傻的,看不出來她其實是個高手不成?眼神陰沉地恨恨盯了葉婉半晌,周巖一甩袖扭過臉去,咬牙吃下了這個悶虧,道:“既然銀兩已經交割清楚,長公主是不是該釋放我倭國的兵士了?”
葉婉挑眉撇了撇嘴,周巖這是認慫咯。她是看不慣周巖那副自以為很厲害的嘴臉,抓住機會教訓教訓也就是了,既然他已經變相地服了軟,她也懶得再跟他計較下去,冷冷哼笑一聲,指了指身旁那三個閻羅殿的人,道:“讓他們帶你過去吧。至於你們的相國大人還有那幾個沒用的官員,等你倭國將我要的二十三萬兩白銀送來,自會放了他們。”
說了半天她竟還惦記著那二十三萬兩啊!“我方才已經說了,上次你們截留的那筆銀子,就算做相國大人的贖金的了。我勸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別忘了,你們也有人在我們的手裡,大家何必鬧僵,讓彼此都不愉快呢?”周巖還不知道李長德等人此時已經回到了朝州城,還滿臉輕鬆寫意地拿他們來說事。
只見葉婉意味深長地一笑,道:“鬧僵就鬧僵罷,怎麼看都還是銀子更吸引人不是?”想以李長德等人來威脅她,首先得拿得出人再說吧!
這一笑,頓時讓周岩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眼皮劇烈地跳動了兩下,勉強壓下心中莫名的煩躁,乾笑兩聲道:“話不能這麼說,還是以和為貴的好。”
“嗤”,葉婉輕笑出聲,“以和為貴,你也好意思說?先將我炎麟國的長寧侯還來,再說什麼和不和的不遲。”
饒是周巖臉皮再厚、再能沉得住氣,臉上虛假的笑意也覺掛不住了,在森麗娜親筆信那樣的鐵證面前,他實是說不出那是炎麟國故意找茬的話了。沉吟片刻,他決定還是將長寧侯和贖銀的事扔給森吉千去解決好了,這樣的事他可沒本事全權做主。“罷了,此事還得請國主定奪罷。”說完只匆匆對著葉婉一點頭,轉身出門,隨著那三個閻羅殿成員去料理俘虜的事情。
“進來罷。”方才在掌摑周巖時,葉婉就察覺了有人走到門邊頓住了腳步,這會兒周巖等人已經離去,有什麼事倒是不用再避諱了。
延恩侯蔚讓聞言,施施然進到花廳,對著葉婉一拱手,笑道:“長公主好威風,將那倭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未必服帖,只是讓他們不敢再那麼張狂罷了。”葉婉伸手延請蔚讓落座,問道:“延恩侯過來可是有事找我?”
“無甚大事,只是來瞧瞧情況,日後回京好稟告給皇兄。”蔚讓已經知道了葉婉以倭國的俘虜,前前後後從倭國那裡坑了五十多萬兩白銀,而這些銀子據說都是要平分給下面的兵士,這讓蔚讓心中就有些憂慮,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道:“長公主足智多謀,又肯體恤兵士們,這本是極好的事。只是這些銀子…”蔚讓忍不住瞟了一眼隨意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