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這一陣,大家復又回到房間開會。兄妹倆考慮到自身身份不易暴露,葉睿晨便以天樞為代號,葉婉是天璇。餘下眾人皆以星宿名為代號。自此,後日威名赫赫的閻羅殿便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院裡,正式成立了。
鬆散了一日,葉睿晨領著一眾人進山繼續訓練。葉婉則是跟著林嬤嬤,分別去里正家和春花家串門。里正娘很是熱情地將二人迎進門內,茶水果子的一個勁招呼二人不要客氣。這種待遇是以前沒有過的,以往那些年,林嬤嬤有個啥事求到里正家,那是連水都喝不到一口的,更遑論茶水。
林嬤嬤端著茶杯,心下暗自感慨著,葉婉淡然一笑,倒是不大在意旁人拜高踩低,人活著必須自身有本事,若是自己不爭氣,就不要怨怪別人差別對待。
“喬奶奶,今兒個我們過來是想謝謝里正老爺。這些年來,里正老爺對我家頗多照拂,我們心裡都是感激的。這是一點心意,還望不要推辭。”葉婉將帶來的布料、吃食往前推了推,笑眯眯地道。
里正娘面上赧然,她心裡明鏡似的,葉婉這話說得漂亮,那是給他們留了顏面的。這些年除了收留她們二人在村裡居住,旁的還真沒幫襯過什麼。可是看著堆在桌上的東西,也是著實捨不得推回去。搓著粗糙的大手,里正娘尷尬地開口:“這怎麼好意思,你看,來就來,還帶東西幹啥,這不年不節的。”
“略表謝意罷了。往後少不得還要麻煩里正老爺呢。總不能讓里正老爺白白出力不是?”葉婉甜甜地笑著,那張白皙明亮的小臉十分討人喜歡。
這麼多年了,里正娘見到葉婉的次數屈指可數,為數不多的見面,葉婉也總是低垂著頭。這還是她頭一次瞧清楚葉婉的模樣。精緻白皙的小臉透著紅潤,黝黑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會說話一般。這樣一個水靈靈的閨女,真是讓人打心眼裡稀罕。“哎、哎!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啦。往後有啥事儘管說,能辦的肯定不含糊。”
葉婉微微一笑,誰說的女人是頭髮長見識短的?這裡正娘別看是個村婦,說出來的話可也是嚴謹的很呢。能辦的事是不含糊,可什麼事能不能辦,還不是全憑他們自己掂量?無意與里正娘多寒暄客套,心意盡到也就是了。閒聊幾句二人便起身告辭,里正娘也不強留,將二人送至大門外,一個勁招呼著“沒事常來坐坐”云云。
“以前可沒見她對咱們這麼熱情。”林嬤嬤暗暗撇了撇嘴。
“嬤嬤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人不都是這般麼。這時他們只是對你殷勤了些,往後再見到你可是還要磕頭行禮呢。”葉婉笑嘻嘻地打趣林嬤嬤,惹得林嬤嬤一陣面紅耳赤才罷休。
來到春花家就自在許多,林嬤嬤也不用旁人招呼,自顧坐到炕沿上,將帶來的布料往炕上一放,一樣一樣拿著給陳嬸子細瞧:“嬸子你看這緞子,顏色多鮮亮。過年時給你和春花嫂子一人做一身衣裳,可好看呢。”又將那兩匹石青色的拿出來,接著道:“這石青色的是給叔他們爺幾個的。二柱兄弟眼瞅就該說親了吧?這新衣裳一上身,咱村再沒哪家後生能比咱兄弟更俊的啦!”
陳嬸子接過布料一瞧,果然是好,顏色鮮亮不說,細瞧之下,桃紅色的緞子上還織著芙蓉花的暗紋,絳紫色和石青色的則是團壽暗紋的,一看就值不少銀錢。陳嬸子皺了眉,責備林嬤嬤:“這好幾匹布得花多少銀錢?你們家日子好容易好過些,有銀子怎不攢起來?婉丫頭年紀小倒還不著急嫁妝,那晨哥兒可是到娶媳婦的年紀了。以往見你是個能持家的,怎的這會兒大手大腳起來!都拿回退了,俺們成天下地幹活的,哪穿得上這好料子。”邊說著已將布料卷好包起來了。
林嬤嬤抿著嘴笑:“嬸子這是幹啥?不過是幾匹布料,能花幾個錢?這些年多虧嬸子時常接濟,我跟小姐才能熬過來。現今我們在鎮上開起了一家銀樓,日日都能賺不少銀子呢。今兒個這東西嬸子要是不收,可是嫌少呢?”
陳嬸子聽聞葉婉家在鎮上開了銀樓,吃驚不小,忙細細追問。林嬤嬤將銀樓的事大概說了一遍,陳嬸子一拍巴掌,笑起來:“這可好呢!你家沒有地種,有個營生也不愁餬口了。”轉身拉過葉婉在自己身旁坐了,摩挲著葉婉的小手,慈愛地道:“你這丫頭也是個能的,小小年紀竟能做起買賣來。”
葉婉乖巧地笑了笑,道:“這銀樓如今是開起來了,就是還缺兩個自己人幫我看著呢。這不,想跟陳奶奶商量商量,能不能讓你家我叔去銀樓做工?”
陳嬸子一家一直以來都很是真心幫襯她們,這些年來,米啊菜的沒少給他們送。就連先前住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