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頭連拖帶拽將桃花扔到了柴房,折騰了這半夜也著實累了,見葉婉回房睡下了,也都各自回去歇息了。
第二日眾人起得都算不得早,剛吃過早飯,陳嬸子一家就過來了。
“昨兒個晚上聽你家這邊好像有啥動靜,是咋的了?”陳嬸子剛一坐下,就問起了林嬤嬤。昨兒個晚上隱約聽到葉婉家吵吵鬧鬧的,就叫了大奎過來看看是不是出啥事了。等大奎一路小跑著到了葉婉家門前,里正兒子已是押了幾人出門來。就著火把的光亮,看清楚了幾人的容貌,正是妮子娘兩口子、梅子娘兩口子,還有三個大漢,是隔壁村的,出了名的遊手好閒,不幹正事的痞子。
林嬤嬤一臉的晦氣,想著陳嬸子一家都是嘴嚴的,便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陳嬸子聽完,一臉的不可置信,溪水村的人大多本分,就是出幾個不老實的,也沒有能幹出這荒唐事的。
“這妮子娘是中了啥邪?咋幹出這種事來?”春花也是嘖嘖稱奇,正經日子不過,成天作么蛾子,也就是林嬤嬤脾性好,要換了她,非打死這幫雜碎不可。
“理他們呢,咱們過好自己日子,有的他們眼紅嫉妒呢。”葉婉呵呵笑著,看了幾眼二柱和小墩子,看來陳嬸子是同意將這二人送到鎮上做工了。
“婉丫頭沒往心裡去就好。那起子不走正道的,很不必理會。”陳嬸子見葉婉一臉的笑意,知她沒受啥影響,便也放下了心。拉過兩個兒子,對葉婉道:“昨兒個我跟老頭子商量了,就讓他倆去做工吧。家裡沒個勞力也不成,大奎就不去了。”
“行呢。二柱叔和墩子叔年歲都不算大,學東西也快。”其實這倆小子大的也才十四,小的十二,架不住人家輩分大,這聲叔是跑不了的。
陳嬸子嘆口氣,地裡刨食不容易,當真能學出點名堂來,興許日子還真能好過起來。小墩子年紀還小些,地裡活幫不上大忙,二柱子卻是能當個勞力了。如今她和老頭子商量了,做主將兩個兒子都送去鎮上做學徒,地裡活計大頭都落在了大兒子身上,還真怕大兒媳心氣不平,鬧起矛盾來。抬眼看了看自家大兒媳婦,見她並沒啥怨氣,略略放下心來。
“柱子叔和墩子叔都不是外人,到了銀樓,看是願意當掌櫃的還是學銀匠的手藝都行。”葉婉面上含笑,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對陳嬸子道:“要是都學不來,就只好做夥計了。到時陳奶奶可別說我苛待了小叔們啊。”
“誒呀!”陳嬸子一怕巴掌,笑得見牙不見眼:“做個夥計就挺好吶。他倆一個二個的都是沒啥見識的,還能多指望啥呢。”一聽葉婉說的,又是掌櫃又是銀匠的,陳嬸子心裡就一陣發燙,若是兩個兒子真能出息了,她做夢都會笑醒的。要是自家兒子當真不爭氣,能做個夥計,也比苦哈哈種地,一年到頭只混個餬口強。
“那就這麼說定了。掌櫃和銀匠學徒一個月工錢是三吊大錢,夥計學徒是兩吊。出師後掌櫃的工錢一個月五吊;銀匠看手藝高低,五到八吊不等;夥計是三吊。但是須得簽訂契約,要至少做工十年。陳奶奶看成不?”
“學徒還給工錢?”陳嬸子孃家侄子就在鎮上做木匠學徒,管吃管住,根本沒有工錢一說。一聽葉婉說自家兒子去做學徒還給工錢,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家侄子是不是被騙了。
“外人來做學徒自是沒有工錢的,小叔來了我還能不多照應著?”葉婉呵呵一笑,轉而對春花道:“我這把柱子叔他們撬走了,可辛苦了春花嬸子和大奎叔了。不過嬸子也放心,等這銀樓穩定了,我還會做些別的營生,到時候定是會頭一個想著大奎叔。”
春花是個心性豁達的,兩個小叔去鎮上做工她也是高興的,能多攢些銀錢,將來也好娶媳婦。自家男人多受些累也沒啥,只要肯下力氣,日子總能過好的。不管葉婉承若的是真是假,她都是打心眼裡熨帖的,覺得自家這些年來總是幫襯著,葉婉一家子確是領了情的。
陳嬸子見葉婉這麼為自家著想,連春花的情緒都照顧到了,欣喜地不知道說什麼好。拉著兩個兒子一個勁道謝,不住口地誇讚葉婉。
“陳奶奶客氣啥,只管等著享福吧。”葉婉臉上的笑容也是愈加燦爛,幹勁兒也更足。憑著她和葉睿晨的本事,何愁在這古代不能立足呢?別說是帶著陳嬸子一家富裕起來,就是這炎麟國的經濟,只要她願意,也是可以被她帶動起來的。想至此,葉婉自己也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又露出一個狂傲的笑容,這又有何不可呢?前提是那位皇帝陛下沒有對不起她葉家。
留陳嬸子一家吃過午飯,葉婉便收拾了一番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