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想著,那個驚鴻在京中的行動不受束縛,他們這一路會不會遭到襲擊什麼的呢?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倒也不是驚鴻不想動手腳,而是她現在除了楚毅,根本沒人聽她的使喚了。畢竟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這個時候了還做些有的沒的,無異於自取滅亡。
一路順順當當回到京城,葉婉直接將眾人帶回了長寧侯府,將男子們安置在西角門處的一個大院子裡,樁子一家佔了西廂房的兩間屋子,阿舞和張秀母女另安置在隔壁的小院。葉婉本是點了兩個會做飯的婆子過來負責一行人的飯食,不想這些人卻是不肯,直道不幹活領著工錢心裡已很是過意不去,再成日讓人伺候著真真是無地自容了。葉婉也不勉強,叫人送了米麵糧油、蔬果肉蛋等物,任他們自己做了吃。
萬和商場的首飾區地方不小,葉婉思量著將那間充作庫房的屋子騰出來,給陳銀匠和張銀匠做工房很是合適,算上陳銀匠帶著的兩個徒弟,四個人用起來也是綽綽有餘的;隔壁的那間屋子雖說小些,好生規劃一下,合理利用好空間,做庫房也使得。現成的地方是有的,不過葉婉也沒有立馬就讓眾人上工的意思,初到京城總要先熟悉熟悉,加之大夥都是拖家帶口地來的,也要給他們些時間買房置地。早在眾人定下隨葉婉進京,葉婉便使了人回來替他們尋摸宅院,選了幾處地界兒尚好,價格也公道的先留著,就等著人到了去挑呢。
安頓好眾人,葉婉這才著急忙慌地到林嵐那裡請安,回了一趟溪水村,葉婉意外遇上了好幾個奇葩,也見識了張全有這樣愛女極重的人,心中對親情愈發看得重,也就更加想念起林嵐這個孃親來。想是知道葉婉安頓好從平安鎮帶回來的人後,第一時間就會來林嵐這裡,葉睿晨已是早早過來等著了。
“孃親,我回來了。”葉婉仗著身體年齡不大,一頭就撲進了林嵐的懷裡,蹭了兩蹭才抬頭嘻嘻笑著喚了葉睿晨一句:“哥哥也在呢。”
林嵐順勢將葉婉攬在懷裡,一時心裡又甜又澀,以往葉婉對她也甚是親近,卻從不似今日這般,像個尋常小女兒一樣,賴在她的懷裡挨挨蹭蹭地撒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林嵐摟著葉婉不肯撒手,摩挲了好一會,抬起她的小臉兒,皺眉道:“外邊兒到底比不得家裡,瞧這才幾天,竟是瘦了好些。可要好生補補才行。”
“瘦些才好看呢,要是吃成個痴肥的大胖子我可不要出去見人了。”葉婉見林嵐高興,越發賣乖討她歡心,嘰嘰喳喳將去平安鎮和溪水村這一路好玩的事都說了,葉睿晨在旁時不時湊趣兩句,哄得林嵐眉開眼笑。待說到阿舞和張秀兩個可憐女子的遭遇,林嵐心中不禁憐意大起,忍不住囑咐道:“真真是可憐可嘆,聽阿婉所言,她們都是品性極好的女子,不妨待她們好些,也是件積德行善的好事。”
“孃親就放心吧。”葉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世上任是身世遭遇更悽慘的也多著呢,靠著旁人的同情、可憐,終不能過一輩子,還是要自己自強自立起來才是正途。只是她自信她和葉睿晨可以為林嵐撐起一片天,自是不會在林嵐心情正好的時候說那些破壞了氣氛。又與林嵐說笑一陣,林嵐知曉兄妹兩個定也是有話要說的,便沒有拘著葉婉在身邊,將他們打發出去,親自去廚房盯著廚娘燒葉婉喜歡的菜不提。
沒有繞路去書房,葉婉和葉睿晨徑自去了葉婉的小院,甫一落座,葉睿晨便問道:“梅子娘那潑婦又找你麻煩了?”
“跳樑小醜罷了。蔚凌羽說吳曲判了梅子娘一家和妮子斬監侯。”至於妮子爹孃,瞧著似是真的改好了,她也不想多做牽連,只要他們老實過日子,她還能總跟他們較勁不成。
“斬監侯麼?”葉睿晨不悅地皺了皺劍眉,敢用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詛咒他的妹妹,沒有凌遲了他們真真是便宜他們了。這蔚凌羽是怎麼辦事的,竟這般輕鬆地放過了那些人。
與葉睿晨相識多年,他的動作、神態葉婉最是瞭解不過,笑道:“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哥這是在意什麼呢?手段太過狠烈了,咱們長寧侯府的面上也不好看。”鄉里鄉親那麼多年,出了這麼點子事就極刑伺候,未免顯得葉家不念舊情。旁人可不管那起子人做了什麼,只圖自己嘴一時痛快,好像貶低了長寧侯府就顯得他們更加仁善純良似的。
“哼!”葉睿晨不輕不重地從鼻中哼出一聲,倒不揪著這件事不放,轉而說起楚毅和驚鴻來:“那個楚毅前些年看他還好,近日再瞧,真真是個拎不清的。說是押著首犯來請罪,那個驚鴻竟是滿京城的逛遊,像是來旅遊的。楚毅上門求見了幾回,我都給推了。就等著你回來,問問你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