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打了大勝仗的歡樂氣氛中,偏要出來攪攪局。
“平州守軍統領餘明偉。”井元青胸脯下意識地一挺,侃侃道:“平州守軍三十萬,卻奈何不了倭國區區賊寇,使得他們年年在邊關肆虐,讓平州百姓吃盡了苦頭。而此次京畿大營出征,才不過數月之功就打得倭國上書求和,況且據此次敵我雙方傷亡兵士的數目來看,餘明偉這些年定然是消極怠戰,不然怎會有如此之大的差異?微臣以為,應嚴懲餘明偉,以儆效尤!”
井元青這話聽著像是真的在彈劾平州守軍統領,實則是在側面影射京畿大營虛報戰功,再往深層次裡想,人家平州守軍跟倭國你來我往的不知打了次大仗了,都沒能分出個誰高誰低,你京畿大營一去怎麼就打出來個求和書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井元青的險惡用心不少人一聽就咂摸出味兒來了,也有些腦子慢些的,順著他的思路一想,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打了那麼些年都打不服一個小小的倭國,這餘明偉還真是很有問題。
眼見著很大一批朝臣紛紛點頭應和,蔚凌羽哈哈一笑,跨前一步,對蔚謙拱了拱手道:“皇上明鑑,此事還真是怪不得餘統領。”
“怎麼說?”餘明偉是蔚謙的心腹之一,不然也不會特特派了他去平州鎮守。無論是能力還是忠心,蔚謙都對他很是放心。
“平州守軍只有三十萬,而平州附近大小城鎮卻不下十座,餘統領只能將有限的兵力駐守在幾座要塞城鎮中不敢妄動,如此就難免會有疏漏,給倭國賊寇鑽了空子。那倭寇也著實是狡猾,料定諸如駱縣等處兵力不足,往往會專攻此處,劫掠一番便走,等援軍來至,也只能是吃灰罷了。此實不是餘統領之過。換做是臣,甚至兵部尚書申大人前去,也沒法做得比餘統領更好。所以,井大人,你不懂兵事,還是不要妄議得好,省的貽笑大方。”
蔚凌羽這確是實話,這些年能讓蔚謙信任的將領愈發少了,平州來來回回就那麼些兵力,蔚謙也著實頭疼該將哪一路兵馬增援過去,他自己手下親掌的兵權無論如何是萬萬不能動的。好在如今蔚凌羽和葉睿晨歷練出來了,趙興也重返軍營,如此下去三五年後,定能重新培養出一批可用可信之人,他再不用為此發愁了。
這餘明偉是蔚謙的心腹,與一般的將領不同,他更為圓滑、會處事,被調到平州駐守多年,即使環境再艱苦,年年過年也不忘捎回京些年禮給申信,讓申信覺得此人對自己很是敬重,是自己人。聞得井元青拿餘明偉扎筏子想對付蔚凌羽等人,申信大為光火,不待他醞釀出一番強有力的說辭來,蔚凌羽已經予以反擊了。待得蔚凌羽言罷,申信跨前一步,道:“蔚世子所言甚是,井大人慎言為好,不要讓人笑話了去。”
“就算如此,今年雙方兵士的傷亡人數較之往年出入如此之大,又作何解釋?”井元青不甘心就此熄火,死揪著這個明顯的差異不放。
“井大人難道不知,今年敏嘉輔國長公主配了上好的傷藥發放給眾兵士?皇上更是時刻關心前方將士的安危,支取了不少銀兩購買藥材送去平州,這才使得我炎麟國大部分兵士不至於重傷不治而身亡。井大人在京中坐享清閒富貴,整日裡想的怕都是彈劾誰罷,兵士的疾苦你哪裡懂得?”蔚凌羽冷笑著,話中帶刺地譏諷井元青尸位素餐。轉頭對蔚謙拱手道:“皇上,歷來戰場廝殺,當場被敵人殺死的遠沒有受傷後不治身亡的多。此次戰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受了傷及時醫治後活下來的兵士何止千人萬人?他們都是炎麟國辛苦培養出來的勇士,他們的性命遠比那些個藥材要值錢得多。”
蔚謙聞言暗暗大點其頭,他也是領過兵的,這些淺顯的道理他哪裡能不懂?只是以往的常規傷藥成本低、藥效差;藥效好的成本又太高,等閒還真負擔不起。只能是把好的緊著給將軍、副將等比較重要的人物用,普通兵士用的都是次一些的傷藥。普通兵士一旦受傷,基本上就只能是聽天由命了。這也就造成了重傷不治而身亡的兵士比真正戰死的人數還要多的尷尬局面。此次葉婉拿出來的傷藥蔚謙讓太醫院研究過,與常見的傷藥相比,貴重不到哪兒去,藥效卻是大大提高了好幾倍,若是能大批生產,裝備軍隊,不知能拯救多少兵士的性命。此事卻是要與葉婉私下裡商議一番了,若是能成,可真是大善,一個有經驗的老兵在戰場上可是比一個新兵要寶貴得多,成功培養出一批老兵也遠比培養一批新兵花費的精力、銀兩要多得多。這筆賬蔚謙可是算得清清楚楚。
“此事朕心中已有數。”
因著葉婉送藥一事,葉睿晨不好親自開口駁斥井元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