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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挑唆(下)

“是、是葉婉!”褚豔掩面嚶嚶地哭泣著,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屈辱一般。

淑太妃沉默了,即使她身在後宮,也是聽說過長寧侯府上的那兄妹兩個的。她的兒子延恩侯來給她請安時,也曾提起過,葉睿晨是他想要拉攏的物件。可自家兒子還沒等找到合適的時機,這不成器的兒媳就將人家妹子得罪了。“好好的去人家府上赴宴,你幹什麼跟人家鬧起來?在自己府中由得你,到了外面也不知收斂!”淑太妃對褚豔的性子是瞭解一二的,事事掐尖兒要強,什麼事兒上都想壓人家一頭,定是她又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惹怒了人家。

褚豔委委屈屈地擦著不斷滾落的淚珠,抽抽噎噎地開口辯解道:“兒臣哪裡有鬧?明明是那個葉婉太過囂張。兒臣不過是與那葉夫人說笑兩句,葉婉忽地就惱了,指點著兒臣的鼻子斥罵,兒臣本不欲與她計較,只當是小孩子耍脾氣,不理會也就罷了。誰知後來她愈發過分,竟還叫婆子掌兒臣的嘴!”褚豔很合時宜地怯生生抬起臉給淑太妃看,晶瑩的淚珠要落不落地含在眼中,帶著些嬌憨地道:“兒臣受些委屈沒什麼,只她這般,分明是不將母妃放在眼裡、不將夫君放在眼裡!”

看著那張紅腫的小臉兒,淑太妃心中升起些不悅,這葉婉也忒不懂事,怎能對堂堂延恩侯夫人動手呢?“李嬤嬤,去將玉顏膏拿來給褚豔。”淑太妃揚聲喚了身邊的嬤嬤給褚豔抹藥,她知褚豔這話中恐還有水分,想著等派人去查證一番再說其他。

褚豔見淑太妃沒有替自己出頭的意思,更沒有表明態度,心中有些發急,轉了一下眼珠,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道了謝,看似不經意地加了一句:“要說這葉婉到底還是個孩子,眼中沒有母妃,沒有夫君也就罷了,可恨那葉夫人也不知道怎麼管教女兒的,眼睜睜看著葉婉在那發瘋,也不說管管。兒臣搬出母妃來狐假虎威,想躲過這一劫,誰知那丫頭竟大喇喇地諷刺起母妃,說母妃只是個太妃,又不是太后云云…”話音越來越低,褚豔偷眼瞧了淑太妃一眼,果然見她臉色黑沉下來,暗中扯了扯嘴角,她知道淑太妃沒能做上太后是她心頭的一塊疤,拿這個來說事,她就不信這老太婆能不記恨葉婉。

蔚謙沒當上皇上的時候,淑太妃覺得能給蔚致遠做個妾室已是她的福氣了,誰知蔚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幾番折騰後竟當上了皇上。當時蔚致遠不肯坐皇位,只做了個太上皇,她順理成章地做太妃也是很好的。可太后一薨,她的心思就活泛起來,心心念念就想爬上太后的位置,那些年她不知使了多少手段,直到太上皇駕崩也沒能如願。雖說她在後宮的地位與太后也不差什麼,可終究名不正言不順。當上太后已成了淑太妃的一個執念,偏偏今生不得如願,是以她也最聽不得旁人在她面前提起“太后”二字。

“葉婉竟敢這般放肆?”淑太妃驀地攥緊身下的錦墊,長長的金嵌寶石護甲將華麗的絳紫色繡花錦墊劃開一個大口子,露出裡面雪白的棉花。

褚豔見淑太妃終於是動怒了,心裡樂開了花,臉上還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勸道:“母妃息怒!那葉婉還是個孩子,母妃不必與她計較,免得氣壞了身子。”

淑太妃卻是不領情,一把推開褚豔,算算年紀,那葉婉也有十四五歲了吧?哪還是什麼孩子!果然是鄉野中長大的,真真是沒教養!“你先回去吧,這個葉婉,哀家自有法子收拾她!”哪怕淑太妃明知褚豔有挑唆之意,心中偏就是無法輕易放過葉婉,敢在背後諷刺她,就必須付出代價!

這淑太妃只在宮中生活了十幾年,早就下意識忘記了,她也是出生鄉野人家。論起身份,她一個漁家女,是遠遠比不上出身長寧侯府的葉婉的。

褚豔被淑太妃推了個趔趄,心下卻是半點惱怒都沒有,垂頭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要顯露出喜色來。見淑太妃怒容愈盛,怕遭了池魚之殃,忙躬身施了一禮,“母妃莫要再生氣了,好生歇息罷。兒臣告退了。”

李嬤嬤憂心地看了淑太妃一眼後,恭敬地送褚豔到門外,福身一禮後正要回轉,卻被褚豔開口叫住了:“李嬤嬤,你是母妃身邊的老人了,應是知道該如何為母妃分憂吧?”說話間,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隱晦地塞進了李嬤嬤的衣袖中。

李嬤嬤嘴角含笑地看了褚豔一眼,這種事她做了不是一回兩回,自然是明白褚豔的意圖,眼中一片瞭然,下意識摸了摸袖中的銀票,點了點頭,“夫人就放心吧,奴婢省得的。”

目送著褚豔走遠,李嬤嬤四下張望了下,見周遭沒人,掏出銀票展開一看,這次竟有五百兩。心滿意足地揣進懷中,這才施施然地回到殿中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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