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帝親自督促,工部很快就將長寧侯府修繕一新。隨後葉睿晨和葉婉就搬了進去,他們沒有表現得很高調,也沒有刻意隱瞞行跡。不過半日功夫,全京城都知道了,已經故去多年的長寧侯葉泰,失蹤的一雙兒女回來了。
這一看似無關緊要的訊息,在暗中已經炸開了鍋。葉泰與皇上是結拜兄弟,他在世時就可說是位高權重,若是還活著,恐怕早就位極人臣了。葉泰遇害後,皇上更是一度想將自己剛出生的兒子過繼給葉泰承繼香火,明眼人誰看不出葉泰在當今皇上心中的地位?如今長寧侯的親生兒女回來了,不被皇上看重才怪。京中官員們的心思都活動起來,想著上門巴結討好。
蕭鴻郎得到訊息後,在書房中靜坐許久,最終還是沒能壓抑住怒火,將書案上的書籍檔案和筆墨紙硯統統掃落在地。“兩個小畜生命還真大,竟叫他們活著回到京城了!”當年他派了好幾撥人手去搜尋葉睿晨兄妹的下落無果,還當他們是死在了哪個犄角旮旯呢。
發洩了一通後,蕭鴻郎坐在椅上,心中忽地冒出一個想法,林嵐和宇文雅雲莫名消失,會不會與他們有關?越想越覺有可能,當即叫來暗衛,吩咐他們連夜去長寧侯府查探。“小畜生!連你爹我都能除掉,何況是你們!”
原左都御史,現任領侍衛內大臣的劉啟,聽說葉睿晨兄妹回京了,愁容不展地叫來兒子,道:“從小與你定下娃娃親的葉婉原來還活著,這可真是讓為父為難了。”
劉俊才一副書生打扮,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長寧侯府倒有幾分運氣,時隔十數年又重新站回了京城上流社會的圈子。只是那又如何?沒有了葉泰,掛上長寧侯府的牌匾,也還是個破落戶。“父親有甚為難?緊著將孩兒與陳大人千金的婚事定下來,到時候退了與葉婉的親事就是。”
葉婉家門敗落,雖說皇上還念著舊情,對他們兄妹會多照應三分,可自小長在外面,劉啟打心底覺得葉睿晨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葉婉也十之八九是個鄉野丫頭。這樣的出身,如何能與吏部侍郎陳大人家的千金相比?劉啟心中的想法與兒子不謀而合,可是無故退婚對他的名聲上有礙,讓他就十分為難了。
“罷了,你先下去吧,這事兒容我再想想。”劉啟擰著眉頭,對兒子擺了擺手,他得想個萬全之策,既能不損自家的名聲,又將這樁親事退了。
劉俊才從書房出來,眯眼思量半晌,陳大人現如今是吏部侍郎,能娶到他家的千金,對自己以後的仕途大有裨益。他絕不能讓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葉婉在這個時候破壞了他的好事。
夜幕降臨,喧囂的京城安靜了下來。由於剛搬進來,還沒來得及添置下人,整座府邸中攏共也就不到二十個人,長寧侯府籠在一片黑暗之中,更顯靜謐。六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快速往後院掠去。
只是這幾人的運氣不好,才剛剛摸到花園邊上,就被人包了餃子。戰鬥沒有持續太久,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六個人就盡數被擒。為首的黑衣人驚恐地看著一直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天府,這都是些什麼人?身手也太好了吧!他們是蕭鴻郎特別訓練出來的,任何一個人拿出去,不敢說以一當百,以一當十還是有的。可就是這樣,在人家手底下就像是被大人戲弄的三歲小兒,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帶走吧。”天府板著臉,這些人的路數似曾相識,應是交過手的。
葉睿晨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慢慢地飲著茶。他早料到蕭鴻郎聽說他們兄妹回到長寧侯府後,會坐不住,這不,果然就抓了幾隻小蝦米。葉婉笑吟吟地看著面前相同裝束的六人,不出所料他們都是先前截殺藥癲的“影”。
扯開其中一人的衣袖,手臂外側烙了一個“影”字。“瞧瞧,我就說他們是‘影’吧。哥哥輸了,前兒個誠王給你的那匹寶馬可就歸我了。”葉婉俏皮地笑著,眼中盡是暖意,她如何能不知葉睿晨是故意讓她的?
“小貪心鬼。給你了。”屈指在葉婉額頭上輕輕彈了一記,笑得月朗風清。“影?蕭鴻郎的人嘛。何必還遮遮掩掩呢?”轉過臉來,葉睿晨可就沒有面對葉婉時的和善,稜角分明的俊臉上,一雙眼神銳利的鳳眸微眯著,射出絲絲寒光,幾乎要將人凍成冰雕。
“你怎麼知道?”黑衣人驚撥出聲,除了蕭鴻郎和沈蘭馨,沒有人知道影衛的存在。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既是敢夜闖我長寧侯府,就要做好赴死的準備。”葉睿晨沒心情跟這幾個小魚小蝦多說廢話,揮揮手示意天府將人帶下去審問。
“看來蕭鴻郎對咱們起了疑心啊。”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