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毛失敗了,鄧凌沒回他訊息。
鄧凌裝傻,裝沒看見,但他心裡卻像是有一把火燒過一樣的焦慮,又好像被貓咪用舌頭舔了手指一樣的酥酥麻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煩惱些什麼,這麼多年,他裝傻的次數不少、拒絕的人也不少,為什麼唯獨這次會這樣難受呢?難道僅僅因為他是自己父親的朋友的兒子嗎?
這天晚上一向禁慾的鄧凌在浴缸裡自*瀆,他在高*潮的時候呻*吟出聲,那一刻他空白的大腦浮現出來一個人的微笑。緊接著他用冷水衝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對自己暗示,只是最近太久沒法發洩而已。
進入初冬,天氣涼了起來。宿舍裡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連長安一直在等鄧凌回他訊息,他一邊看書、一邊等著手機震動,開始的時候他還可以用學習來麻痺自己,但後來他就會看著手機發呆,整整一個多小時,直到z大熄燈,鄧凌都沒有回他。
長安吸了口氣,知道明天他的鄧凌哥不僅不會來了,而且還會繼續裝傻。雖然遭遇了挫折,但長安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兒,鄧凌不理他沒關係,持久戰的準備他是有的。只不過他還是難過,胸口就像是被大石頭壓住一樣的沉悶不樂。
“長安,組隊打遊戲嗎?”舍友問道。
“不打了,今兒我先睡了,你們玩。”
小金毛鑽到了被子裡縮成了一小團,他身材不高、骨架子也不大,小時候經常被誤認為女孩兒,但是家庭底蘊是個很奇妙的東西,青春期之後,他就是和學校裡別的男孩兒的氣質不一樣,長得也越來越帥了。鄧凌一直不缺桃花,他今年大三了,從初中開始就有女孩兒給他寫情書,上了大學之後,不僅是女孩兒、男孩兒也有向他示愛的。但長安除了初中和高中的時候玩似的談過兩次戀愛,上大學之後懂事了、就一直一個人。
他從小崇拜鄧凌,他倆也算知根知底。長安覺得好的愛情是值得等待的,他可以為了鄧凌繼續等下去,就像是自己的父親連裕能夠為了愛等裴清俊五年。
雖然鄧凌沒去,長安還是去參加了校園十大歌手大賽。他已經殺到了決賽了,決賽就三個人,比兩輪,比賽完的錄影會傳到學校的官網上,保不定鄧凌會看到。
但鄧凌去了。
他依舊是黑西服白襯衣,披了一件質感很好的黑色羊毛大衣坐在倒數第二排一個不起眼兒的角落。長安上臺的時候往臺下瞄了半天,但因為燈光造成了視線盲區,長安沒看到鄧凌。
鄧凌卻在一心一意、全身灌注的注視著長安。
第一首歌兒鄧凌選擇了唱跳結合,為了舞臺效果他還管他爸spark借了御用舞團伴舞。小時候spark他們在練習室裡練習長安就在一旁趴著看,看多了自己也會了。其實他的水平比很多連裕公司的練習生要強,但他腦子好使、學習也好,加上想要救死扶傷、就來學醫了。他從小學習好,spark一直覺得自己這麼學渣能有個學霸兒子很驕傲,鄧凌高考考了690,按他的學習能力、以及大學在校情況,他能成為一個好的大夫。
但當他站在舞臺上,瞬間爆發出來的魅力和能力,卻讓鄧凌覺得,有些人天生是屬於舞臺的。就像是現在長安帶著一群男人群舞,他站在c位,鄧凌就是覺得他很矚目。長安的每一個小的手勢、每一個動作的完成度、以及每個眼神,都能讓人感受出他的遊刃有餘,前奏用了快節奏的伴奏,團舞過去,歌曲的前奏放出來,長安一開口頓時讓在場的少女們尖叫了起來。
長安有副好嗓子,鄧凌還去看過長安在幼兒園畢業的大合唱。那時候長安就已經是主唱了。
“aha……”比起來對手,長安穿得依舊很普通,普通的灰色毛衣、普通的淺色牛仔褲,但他閉起來的眼睛、雙手緊握話筒的姿勢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範兒,加上眉眼精緻,嗓音有獨特的憂鬱深沉和沙啞,也是迷倒了學校裡的很多女孩兒。
鄧凌移不開眼,他就這樣在黑暗裡望著長安在舞臺上閃耀著。長安不出意外的殺進了最後一輪。長安選擇了一首老歌,這是很多年前,他爸裴清俊曾經參加歌手比賽的時候唱過的《匆匆那年》。從比賽以來,鄧凌一直在默默地關注他,長安一直在唱英文歌兒,鄧凌沒聽過他唱中文歌,聽到前奏還有些驚訝。
燈光重新聚集在了長安的身上,長安再次拿起來了話筒,他睜開了眼睛看著鏡頭,緩緩開口道:“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可惜誰有沒有愛過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匆匆那年我們一時匆忙撂下難以承受的諾言/只有等別人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