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伸出手,指著一旁的一個官差:“我這牢籠外的鎖鏈是用萬花谷的機甲鎖製成,鎖鏈堅厚無比,除了鑰匙別無他法,而鑰匙,便在這個為首的官差上。他武功頗高,但是若你若使詐,也佔了七成贏面,等你拿到他的鑰匙便拋給我,我就幫你把手腳的鎖鏈和你那鎖著筆的盒子砸碎,如何?”
他說的極其詳盡,還對雨煌點點頭生怕他不答應。雨煌沉吟了多時,不知如何回答。
雨煌雖說隨性而行,但使詐殺去官差幫惡人脫逃,這種事還是做不出來的……
他轉過身去不想理那個瘋子,就算陳和尚口乾舌燥的在他耳邊說了無數的道理。到了傍晚,囚車漸漸入了楓華谷,他本以為身旁的陳和尚總算捨得安寧下來,卻又聽見他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響起,而這次陳和尚只說了一句話。
“你就捨得讓自己去死,而那些害你的恨你的人平步青雲麼?”
這話像是一顆石子,落在一潭死水中,足以掀起千層浪花。
雨煌的眉心微微蹙起,他回頭看了一眼陳和尚,陳和尚低頭看著手心,彷彿什麼也沒做。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 沉秋(2)
天色漸晚,囚車和官差在驛站靠停,官差們圍在桌前吃著東西,兩輛囚車停在楓樹下,偶爾有旁人過來指指點點說些閒言碎語,陳和尚早已習慣,雨煌卻還是覺得頗為尷尬。
他將頭轉過去,總覺得有些人在戳著自己的脊樑骨說一些肆無忌憚的話,如說他心底狠辣極其兇殘,又或者說他奸詐無比背信棄義。
說起來……殘忍兇辣奸詐背義的,怎麼會是他?
明明是那個人!
官差吃飽了吃好了,從店家要了幾個剩下的饅頭,朝雨煌這兒送過來。端東西的是那個年紀最小的小官差,他年紀輕資歷淺,一些不討喜的活兒總由他來做,他也不抱怨,總是笑嘻嘻的,也沒個正形。
雨煌見他把饅頭遞進來也沒接,微微笑了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小官差自覺已經混的很熟,大咧咧回答:“我叫藺璽,跟藺相如是本家。”他頗為自豪的加了句注視,低下頭就看見雨煌手臂上的血,有些驚訝的叫了一句:“你傷著了?可疼吧,我一直明哥對你有些狠了。”
“明哥?”雨煌倒是溫潤的笑了,只是問了一句。
藺璽對驛站抬了抬下巴:“最高的那個就是,他是我們大哥,從小跟師父學的武藝,厲害的緊,就是有時候有些兇了。”
雨煌勾著唇角道:“這手銬腳鏈中的倒刺扯的我生疼,你可把他喚來讓我與他商量幾句?”
藺璽轉身剛想走就又聽見雨煌補了一句:“對了……”
“什麼?”藺璽問。
“你……”雨煌說的有些猶豫:“我傷口發疼,這裡往東走二里路有一個藥鋪,你可否幫我找些藥來敷上。”
“好,我去去就來,你且先忍著。”
藺璽也不覺得為一個死囚做這些事有什麼不妥,跑跑跳跳就離開了,雨煌閉上了眼睛,抬頭就看見那個所謂的明哥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
“怎麼,不過是個死囚,你還嫌著牢坐的不舒服?”
雨煌微微笑了,朝他傾了些身子,低聲道:“當然不敢,只是這手銬著實銬的人生疼,血也止不住的流下去。”他伸起手皺著眉頭,暮光昏黃,映在微低的臉上極其好看,他的臉清瘦而蒼白,目光輕垂之下,看著總覺得有些莫名來的心疼。
“拜託了。”他低聲補了一句,明哥也有些不忍,他挑起了眉毛湊過去看,卻就在那一剎——
被雨煌死死的用手掐住了咽喉。
雨煌善用的是筆,靠的便是腕力,即使是如今身體有傷帶著手銬,掐斷一個毫無防備之人的脖子也是輕而易舉。
他的眉眼斜長,眼神一轉便透出一股極淺的狠辣,手腕刻意貼著牢籠,讓那人的身形擋住別人的視線。他的聲音極低,帶著嘲笑:“將你腰中的鑰匙掏出來,反正我是死囚,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那人看著他,居然也不急,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聲音卡在喉嚨裡輕輕的笑出來:“你的手指都在發抖……我若放了你……回去也是死罪。”
雨煌有些慌亂,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又聽見陳和尚在他耳邊低語:“你殺了他。”
“可……”
雨煌有些猶豫。
“怕什麼,反正全天下人已經當你是殘徒,你又何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