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江山,柳家人為何不能?朱家人背信棄義,先是尊奉我明教,此後又刺死明王。才得以坐上這御座,以殿下之能,明教之勢,這天下也能坐得。”
柳乘風聽了。不禁覺得好笑,作為一個王公貴族,這王川居然在自己面前兜售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柳乘風啞然失笑道:“你這自信未免也太多了些吧,難道就真的相信孤王會聽從你的勸說,去做這種不忠不義的事?”
王川正色道:“若是殿下不肯,那殿下與教主的關係便會立即傳揚天下,到了那時,殿下又該如何呢?若是繼續給朝廷效愚忠,那為了取悅朱氏。未免要做出弒父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殿下難道就真下得了手?就算下了手,能保住殿下眼下的榮華富貴,可百善孝為先,這弒父之名,殿下當真擔當得起?”
柳乘風雙眉狠狠壓下,冷冷地道:“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不敢!”見柳乘風被激怒,王川的心中卻是竊喜,口裡說不敢。心中卻多了幾分期盼。
柳乘風冷冷地盯著王川,道:“你以為拿一個人就能來威脅孤王嗎?你太愚蠢了,現在你這三件事既然都已經說完,那孤王便告訴你一件事。”
王川道:“還請殿下示下。”
柳乘風語氣堅決地道:“今日開始,再無明教!高強,將這亂黨拿下,嚴刑拷問,查出所有有牽連的人手,讓迎賓館那邊埋伏好的禁衛隨時準備動手,擒拿所有佛朗機人還有護衛,任何與佛朗機人有關聯的人物全部拿下,還有……從現在起,廉州戒嚴,水師封堵所有港口,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高強抖擻精神,隨即大喝一聲:“還不快將這賊子拿下。”
四五個侍衛一起衝上去,將王川制住,王川大驚失色,他原本進宮時信心十足,認為只要能拿使節和欽差做要挾,再加上柳乘風的父親做底牌,柳乘風無論如何也會服軟,可是誰知柳乘風早有準備,他這說客才半個時辰不到,立即便成了階下囚。
王川已經如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柳乘風端起了茶盞,臉色忽明忽暗,高強正要下去傳達柳乘風的詔命,柳乘風突然叫住他:“高強。”
高強駐足,返身向柳乘風行禮,道:“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柳乘風手摩挲著已經冰涼的茶盞,慢悠悠地道:“若是亂賊中有個姓柳的人,暫時不要取他的性命,要留活口。”
高強深深地看了柳乘風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可是這話到了喉頭卻又縮了回去,高強苦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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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隊的禁衛開始出現在街頭,何止是禁衛,便是哥衙的武吏也紛紛帶著刀出現,水師的陸戰營從水寨中蜂擁快跑出來,廉州城內的各處城門已經暫時封閉,早已埋伏在迎賓館的武士已將佛朗機人的下榻之處團團圍住,隨即開始拿人。
五軍營衙門,溫正親自坐鎮,幾乎拿到了一個亂黨便立即開始審問,不肯開口的直接格殺,一旦開了口,便有一隊隊差役直接出去,點上幾個官兵,隨即便去招供出來的人家去拿人,一時之間,廉州城內惶惶不安,不過雖然氣氛緊張,終究還只是針對亂黨,並沒有擾民之舉。
五軍營衙門已經殺了七十多人,可總算是威懾十足,一開始這些窮兇極惡的反賊不肯開口,可是到後來自願招供和檢舉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先是從佛朗機人身邊的護衛身上開始,漸漸地,範圍越來越大,最後抓捕和檢舉的人數居然很快過了千人。
這案子實在太大,牽涉的人數不少,據說還有人檢舉會有一批反賊會在港口海灣處鑿穿船隻,造成港口堵塞,因此水師也立即出動,開始清查船隻。
仍舊是在河提附近的一處樓宇之中,在幽暗的房子裡,一人跪坐於地,他的臉上有著各種複雜的神色。
在房間外頭,有人用急促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話。
“掌教,這一次只怕出大事了,現在街頭上到處都是軍馬,到處都是差役,四處都在拿咱們明教的弟兄,五軍營那邊已經殺了不少人,王護法進宮之後再也沒有出來,以小人的估計……”
坐在房中的掌教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已經習慣了被人稱作是掌教,而他的真名柳言只怕早已被人淡忘,他隱姓埋名,期待的不正是這個效果嗎?可是現在他似乎突然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想起了自己的一切。
他沒有憤怒,恰恰相反,他的臉色上居然露出幾分輕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