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費,開源節流的事做成,我大明還能不富強嗎?”
朱厚照說起道理來倒是一套一套,想必也是滿心希望能在柳乘風面前表現一二,柳乘風心裡在笑,這些話肯定不是朱厚照能說出來的,無非是照貓畫虎,將焦芳和張彩這些人的胡說八道複述了一遍而已。所謂節流,其實就是整肅官場,約束百官,原本這麼做倒是不錯的,可是當年太祖在的時候,肅貪憑藉的是百姓揭發檢舉,甚至還詔告天下,但凡有官員不法,百姓可以直接上書,以民告官,各地官員若敢為難,統統殺無赦,而且又推行大明律,頒佈詔令任何人家中收藏大明律的就算犯罪也可免罪一等,使得人人以收藏律書為榮,百姓們懂了律法,又有了揭發官員的手段,於是官員風聲鶴唳,再不敢胡作非為。
雖然現在太祖皇帝的名聲臭的很,早就被那些個官僚和讀書人抹黑的不成了樣子,甚至有人把太祖朝的世道說的一無是處,其實當時雖不是百姓的天堂,卻也算是官員的地獄。
可是現在朱厚照的所謂肅貪,用的卻是太監,太監控制內廠,進而控制廠衛,再進而監督官員,這麼做倒也沒有問題,可是這世上凡事都是因為利益而成,比如太祖肅貪,百姓有揭發的權利,於是當有人妨礙到他們的利益,他們便敢冒險揭發。而現在所謂的肅貪,則是哪個官員妨礙到了廠衛的利益,更直接的來說,哪個官員妨礙到了內廠的利益,內廠就可以將他們整死,這樣的肅貪若是能成功那才怪了。
當然,這是柳乘風心裡的一些閒話,自是不便道出,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說到底,他想管也管不了,因為內閣有人鼓搗變法,是因為內閣有人想從中牟利,整垮自己的對手。劉瑾這些人想變法,是因為劉瑾想借機攬權,將天下大權集於一身。朱厚照想要變法,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甩手掌櫃,想借著這肅貪打擊一些對他指手畫腳的大臣,令他可以耳根清靜。
這變法對這些人都與益處,柳乘風若是反對變法,妨礙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集體。
既然要變法,那就變法好了,柳乘風倒要看看,最後這變法會變成什麼模樣,要破壞一樁國策,並不一定要將國策徹底的反對,只需要將這國策弄的面目全非為我所用也就足夠,須知後世還有打著那什麼反那什麼呢,有人要折騰,柳乘風有的是機會陪著他們折騰。
其實在來之前,柳乘風就有了應對之策,有人想玩,他就往大里玩。
變法的話說到了這裡,朱厚照其實也沒有興趣再說了,畢竟他口裡雖然說的冠冕堂皇,其實所謂變法不過是他拿來報仇的工具而已,從前被官員們壓得狠了,現在要藉機好好敲打那些百官,他看了看柳乘風,隨即壓低聲音,一副很難啟齒的樣子道:“朕聽說廉州那邊商品極多,什麼都有販賣,所以朕……哎……”
柳乘風道:“陛下莫非想要什麼貨物。”
朱厚照臉漲的通紅,踟躇道:“這倒不是,朕大婚也有兩年,嬪妃無數,平日倒也龍精虎猛,可是不知為何,卻總是不見有子嗣,連柳師傅都有了兩個孩子,朕……朕……”
柳乘風明白了,這是朱厚照最大的**,平素從不像人言說,便是太后也隻字不提,其實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可是皇上不提,誰也不敢說什麼,那些不長眼的御使倒是弄得天下皆知,多半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現在朱厚照對自己提及此事,一是出於親近信任,其二自是覺得柳乘風無所不能,便將希望寄託在柳乘風身上。
柳乘風倒是苦笑連連,他有諸般的手段沒有錯,可是要讓他管人生孩子,他實在力有不逮,眼見朱厚照滿是希翼,柳乘風立即明白了朱厚照的心思,朱厚照現在是平時不動聲色,可是卻早已心急如焚了,只是有些事他做皇帝的不宜出面,因此才委託到柳乘風身上。
柳乘風這時候可不敢面露什麼表情,這個時候自己若是稍稍笑一下都有可能傷到小皇帝的自尊,他板著臉道:“陛下龍體康健,想必不是陛下的問題,其實這致孕之道有些時候也要講些運氣,陛下只是尚缺一些運道而已。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微臣可以到坊間去留意一些提升運氣的靈藥,陛下可以嘗試,不過微臣卻不敢作保。”
柳乘風一番話說的很圓滿,這話的意思就是說,皇帝這不是病,自然也不是生殖的問題,只是男人的精氣和女子的那個什麼融不到一塊那有什麼辦法?所以他並不是說自己要尋訪什麼不孕的靈藥,只說尋訪提升氣運的,這東西雖然說的玄乎,其實就是為了給朱厚照遮羞,朱厚照是個男人,怎麼受得了別人說他沒用。
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