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牟斌似是顯得有些疲倦了,拍拍他的肩,含笑道:“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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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壽辰已是落下了尾聲,天空漸漸陰霾,黃昏的光鮮灑落在琉璃瓦上,那淡然的金黃光暈伴隨著近臣、王公出了午門,整個紫禁城除了那搖曳在風中的喜慶燈籠,似乎又恢復了從前的寧靜。
鐘鼓聲敲了九下,午門終於關上,在坤寧宮裡,張皇后也已經有些倦了,她叫了加了幾盞燈,燈火冉冉,將這坤寧宮照得通亮,她沐浴之後將吉服換下穿了常服坐在榻上,對身邊如小貓兒一樣撐著手略帶幾分倦意的朵朵道:“朵兒,頭疼好些了嗎?”
朵朵點了點頭。
張皇后莞爾一笑,隨即叫來一個太監,道:“去,把柳乘風送的香水拿來。”
聽到柳乘風三個字,朵朵的眼中掠過一絲複雜和慌亂,不過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一個太監將那盛放香水的瓷瓶奉上,張皇后接了,揭開木塞,又是輕輕聞了一下,道:“柳乘風說的用法是沐浴之後再灑上一些在衣裙上是不是?”
朵朵很悲催,方才還只是柳乘風,現在又是沐浴這個敏感詞,讓她顯得有些不安,她心裡憤憤然地想:“那個傢伙,實在可恨。”
太監應道:“柳百戶確實是這麼說的。”…;
張皇后的臉上露出喜色,小心翼翼地滴了幾許香水灑在衣裙上,霎時間,整個殿中都瀰漫著一股清淡的桂花香氣,張皇后的鼻尖不經意地微微抽搐了兩下,隨即露出了笑容。
張皇后有一些小毛病,這毛病其實也不大,只是輕微的狐臭而已,雖然輕微,可是張皇后卻是一直耿耿於懷,她清楚地記得,嫁入東宮的時候,朱佑樘就曾和她開了句玩笑,說是太子妃有些臭,雖然這只是玩笑,可是自此之後,張皇后變得謹慎起來,為了除這輕微的異味,張皇后幾乎每日要洗三次澡,尋常人更是不敢與之親近,就是自己的子女,在幼時也從不肯抱一抱。就怕這難言之隱被人窺見一樣。
其實除非是出了許多汗,張皇后的毛病是絕不可能顯露的,只是這小毛病引發成了心病,這許多年來,張皇后一直都小心謹慎。
而這香水,卻是恰好掩飾了張皇后的隱疾,這淡淡的桂花香氣竟是一下子讓張皇后變得容光煥發起來。
柳乘風之所以猜測出張皇后極有可能會有一些狐臭是根據太子的描述,比如張皇后從未抱過朱厚照,還有一天洗幾次澡,柳乘風當時的判斷就是張皇后的行為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潔癖,只是這張皇后,柳乘風也曾見過一次,看樣子並不像是有潔癖之人。而第二種,就是狐臭。
狐臭不是病,可是對有的人來說,卻比病痛更可怕,柳乘風的這份禮物,自然就打在了張皇后這怪癖身上,他雖然只有六成的把握,若是猜測錯誤,這香水對張皇后來說,可有可無。可要是蒙對了,那這禮物就絕對比什麼綠綺更要珍貴一百倍一萬倍。
皇后娘娘身為六宮之首,天下人的國母,綠綺就算再珍貴,也不過是讓她一時歡喜罷了,可是這香水若是能消除她半輩子耿耿於懷的心事,自然是非同凡響。
而柳乘風獻上禮物時,也早已預料到張皇后會顯露出一副不以為喜的姿態,畢竟張皇后是皇后,豈能當著大臣王公的面,為了一瓶香水而喜笑顏開?
現在命婦、王公大臣已是紛紛散去,張皇后再沒有了什麼顧忌,自然要一試這香水的效果。(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九章:龍顏震怒
“朵兒,你聞聞看,這香水香嗎?”。張皇后刻意靠近了朵朵一些,低聲詢問。
朵朵無奈地道:“香,香極了。”
張皇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淡淡道:“這個柳乘風倒是頗為識趣,這香水真的比那綠綺更厚重了,只是不知這香水若是用完了是否還有,趕明兒叫個人去問問他,往後讓他每月送一瓶入宮吧。本宮倒是在尋思,是不是該給他一些賞賜,否則總是勞煩他送香水入宮也不好。朵兒,你來說說看,該贈他什麼好?”
朵朵心裡正煩躁著,可是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但是母后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令她心裡又是不安又不得不掩飾,強打著精神道:“還要給他什麼賞賜?母后瞧得上他的香水,就已是天大的恩德了。”
張皇后卻是斥道:“這是什麼話!便是天家也不能平白受人恩惠。”
正說著,朱佑樘正好走了進來,笑吟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