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道:“什麼時候的事?”
“前幾日,陳總旗帶著人將他們堵住,打了一頓才放走的,不過沒有問出什麼。”
“知道了。”柳乘風也就不再追問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東廠不管弄什麼花樣,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坐在座椅上,柳乘風翹起腳,看到近幾日呈到自己案牘上的公文,王司吏呵呵一笑,道:“大人,有些事大人不在,所以小人代為處置了,不過都留了檔,全擺在這兒,大人若是有閒可以看看。不過方才北鎮府司那邊傳來了訊息,請大人待會兒去北鎮府司一趟。”
“北鎮府司裡有什麼事?”柳乘風不禁問。
王司吏道:“按道理,北鎮府司那邊,京城十四千戶所的千戶每月月初、月中時都會去一趟,聽一聽指揮使大人的訓話,百戶只需到千戶所照個面就是了,想必是有什麼常例之外的事,要和大人商量。”
王司吏刻意加重了商量兩個字,以示柳乘風的身份區別,若是尋常百戶去,多半就該說是訓斥了,可是柳百戶不一樣,夫人是二品誥命,穿的是欽賜飛魚服,配著的是欽賜錦春劍,只這身行頭,就足以讓所有的千戶自慚形穢了。
柳乘風想了想,道:“好,待會兒你隨我去一趟。”
“啊……”王司吏驚訝道:“大人讓小人跟著去?”
柳乘風道:“當然,這衛所裡的許多事,我還要倚重你,你是老吏嘛。”
王司吏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在這衛所裡,柳乘風最信任的人莫過於老霍,其後是陳泓宇和他,在此之前,王司吏算是劉中夏的人,劉中夏倒臺,他才厚著臉皮跟上了柳乘風,原以為柳乘風心裡對自己還是會有幾分芥蒂的,可是今日說出這番話,倒是讓王司吏覺得有點兒意外。
“那學生這便回家,換一身衣衫,畢竟是去北鎮府司,這身舊衣,省得被人看輕了。”
北鎮府司,乃是錦衣衛的中樞,掌管數萬校尉,耳目遍及天下,王司吏不過是個小小司吏,雖說去過經歷司,卻是從來沒有去過北鎮府司,今日既然有了機會,自然希望開開眼界。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去吧。”
半個時辰之後,柳乘風啟程,北鎮副司位於地安門左近,距離這煙花衚衕倒是有些距離,這一路穿過許多繁華街道,王司吏咂咂嘴,與柳乘風並馬而行,一面給柳乘風分析。
“大人,按常理,北鎮府司是不會輕易讓下頭的衛所去那邊的,就是尋常的千戶,除了常例的召集之外,一年到頭也未必有機會去一次,往往是北鎮府司下了條子,下頭的衛所遵照著去做就是。現在突然要大人去北鎮府司商議事情,最有可能的是兩種。其一,是指揮使大人特別青睞大人,想和大人說幾句話。其二,就是北鎮府司出了事,亦或是宮裡有事交代下來。不過後者的可能更多一些,若是牟指揮使大人垂青,也不會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叫人來請,直接讓大人去牟府拜謁就是。”…;
柳乘風聽了連連點頭,道:“這麼說是北鎮府司或是宮裡有事?”
王司吏呵呵一笑,道:“學生不過是隨口猜測而已,到底如何,還是去了再作計較。”
柳乘風頜首點頭,走了半個時辰,那北鎮府司的建築已是落入眼簾了,門口的校尉見有人來,挺了挺胸,原本要威嚇一下,可是看到柳乘風身上的著裝和佩劍,立即軟了下來,湧上來給柳乘風牽馬,這個道:“柳百戶總算來了,快,咱們幾位指揮使、同知、僉事已經等急了。”
另一個道:“柳大人出了一身的汗,要不要先喝一口冷茶再去說話。”
在這錦衣衛裡,柳乘風的大名算是家喻戶曉了,整倒劉中夏,打去東廠,如今又連藩王都打了,這樣的狠人,錦衣衛裡幾十年也沒出一個,一個百戶就敢玩出這樣的么蛾子,將來要是做了千戶那還了得?
大家對柳乘風的態度是又敬又畏,誰敢對他不陪著笑臉?
柳乘風道了一聲不必,便帶著王司吏進去,等到了正堂外頭,王司吏扯扯柳乘風的衣衫,道:“大人且進去,學生在這兒候著。”
柳乘風點頭,跨入門檻。
在這威嚴的北鎮府司大堂裡,以牟斌為首,其下是同知陳讓、劉先,再下是僉事溫正、楊濤,都在這兒各懷心事地喝著茶,等到柳乘風出現,牟斌的臉上擺出了一副威嚴的樣子,不過威嚴之中又似乎隱藏著和氣,很是矛盾。
陳讓則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權當沒有看到他,自從東廠的劉成被柳乘風打了一頓,如今又是銷聲匿跡,陳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