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就你這草包,也敢自稱第一。”
朱厚照怒了。
從來沒有人敢罵他草包。
就算是有誰認為他讀書不上進,也只是用太子貪玩四個字來隱晦道出。
朱厚照二話不說,捋起長袖便要衝上去廝打。
眼看朱厚照衝上前來,朱宸濠動手倒是不敢,卻是要將朱厚照推開,這一推,朱厚照卻是沒有防備,再加上朱宸濠比朱厚照年長一些,力氣也大,朱厚照打了個趔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你……敢……打……本宮……”
朱厚照瘋了,雙目赤紅,整個人瘋了似地朝朱宸濠衝過去,抬起拳頭就打。
若是其他人,被太子打了也就打了,可是在朱宸濠看來,自己在這京城受了氣,滿肚子的怒火,再加上他身份本就高貴,自小到大,也無人敢對他動手,於是二話不說,與太子廝打成了一團。
滿朝文武霎時懵了。
這種狀況真是讓人開了眼界,剛剛皇上還說宗室相諧來著,這才多久,就反目成仇起來。
大家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倒是有太監不由尖叫:“快,快,來人,把他們拉開……”
只是文武大臣們大多都是年邁之輩,年輕的郡王、世子們卻都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而外頭魁梧的大漢將軍卻又不敢進來。
大明朝的祖制,這座朝議殿,任何禁衛不得入內。違者抄家滅族。
坐在御案上的朱佑樘已是雙目赤紅,事實上他都沒有預料到事情會演化到這個結局,朱厚照奪了第一,他不由有些難以置信,一時還沒有緩過勁。現在又有人敢在殿中廝打,而且還是自己的親骨肉與大明的宗親動手,這……
任他朱佑樘再如何冷靜沉著,這時候也是腦子嗡嗡作響。
至於朱覲鈞,倒是捋著須叫了朱宸濠幾句,可是朱宸濠不聽,朱覲鈞也感覺到事態有些嚴重,可是他這身子骨又不敢上前去攔。生怕誤傷,這時候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打什麼?”
殿中有些氣力且還算鎮定自若的,只剩下柳乘風了,柳乘風一開始也有點兒發懵,不過後來才知道,你孃的,老子的徒弟被人打了!他是個護短的人,這時候腦門立即發熱了。飛快地衝過去,一手扯住朱厚照,一手拉住朱宸濠,怒道:“這是紫禁城,是天子居所,你們身為龍子龍孫,在這兒廝打。像什麼話?”
朱厚照的臉上已經被撓破,朱宸濠的心口也中了幾拳,兩個人都在撲哧撲哧地喘氣,四隻赤紅的眼睛交錯在一起,帶著無比的憤怒。
柳乘風大義凜然地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的話?大家講道理嘛。是非曲直,總有公道二字。”
柳乘風突然冒出來將朱宸濠攔住,朱宸濠也想不起這個人是誰,可是看他一副很講道理的模樣,謙謙君子的做派,心裡也對他有了幾分好感,手指著朱厚照道:“好,講道理便講道理,你方才是看到了,是這草包先動的手!”
朱厚照立即又宛如鬥雞一般,躍躍欲試地要衝過去,卻被柳乘風用手擋住,便朝朱宸濠吐了口吐沫,道:“是他辱我在先。”
柳乘風正色道:“不過是個小小的誤會,太子殿下,上高王殿下,能否聽臣一言?”
上高王這時候其實是騎虎難下,和太子打架,他不是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只是骨子裡的傲氣不容他退縮而已,這時候見柳乘風來勸解,心裡對柳乘風好感更深,便道:“好,本王聽聽你的道理。”…;
滿朝文武見柳乘風站出來講道理,這時候都面露出愧色,方才萬分緊急,自己居然失態,倒是讓一個不知名的小子衝出來遏制住了事態。
不過不管怎麼說,講道理總比打架鬥毆的好,於是大家紛紛道:“講道理好,講道理好……”
柳乘風一下子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唯一對柳乘風不忿的,恐怕只有朱厚照了,在朱厚照看來,師父實在太不夠爺們了,被人欺到頭上,居然還和人講道理,哼……
柳乘風被無數人的眼睛盯著,隨即露出很溫和的笑容,先是對朱厚照道:“太子殿下,你身為儲君,怎麼能與人打架?你太不懂禮貌了。”
朱厚照剛要回嘴,柳乘風的目光又落在朱宸濠的身上,朱宸濠見柳乘風居然訓斥太子,也是呆了一下,心裡想:不知此人是誰?倒是沒有印象,不過這個倒是明事理的人。
柳乘風朝他嘿嘿笑道:“上高王殿下……”
“先生請說。”朱宸濠對柳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