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上,朱輔是個貴族,一個底蘊深厚的貴族看柳乘風這樣的新貴,是免不了有些不屑的,所以看到落款是柳乘風,朱輔在疑惑之後,臉色顯得並不太好。
可是接著,當慢慢閱讀了柳乘風書信中的內容,朱輔時而蹙眉,時而竟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到了最後,眉梢上竟是掠過一絲喜色,他長長舒了口氣,抬起頭髮現門子還沒有走。
朱輔連忙將書信小心翼翼的收好,隨即道:“喚王忠來。”
王忠是朱輔的心腹,幾代都輔佐朱家,對朱輔忠心耿耿,因此一般朱輔有什麼私事都是讓王忠出面去辦。
王忠很快來了,他是個年紀五旬的糟老頭子,平淡無奇,看上去為人很穩重,見了朱輔,連忙行禮,道:“公爺……”
朱輔靠著座椅,沉默片刻道:“備一份禮物去京師,直接送去廉國公府,還有……”朱輔又頓了一下,似乎還在思量著該如何回這封書信:“若是見到了廉國公,親自轉告他,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將來若有用得到的地方,朱家必定全力以赴,你現在就去收拾行禮,天黑之前上路,途中不要耽擱。是了,見了廉國公之後,回去了府上,也要告誡麟兒,教他要謹記這個教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去吧。”
王忠驚愕的看了公爺一眼,他顯然想不到,公爺居然讓自己轉告這麼一句話去,公爺一向一言九鼎,他說出來的話一定做到,能說出這一句承諾,已是相當難得了。那廉國公,給了朱家什麼恩情?公爺何至於如何?
帶著這個疑惑,王忠不敢怠慢,飛快去收拾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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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出門一趟,幸好及早趕回來,似乎沒過12點,哈哈。
第七百八十四章:最後面紗
朝殿上唇槍舌劍還在進行,柳乘風的故事當然動人心絃,也讓人直冒冷氣,可故事畢竟是故事,蕭敬擺出來的是證據,既有人證也有物證,想要推翻卻沒有這麼容易。
更不必說說,蕭敬是絕不相信這個故事的,在柳乘風講完故事之後,他已經開始反擊了。
這只是故事,故事而已,一個故事永遠不可能在御前拿出來左右君王和朝臣,絕無可能,所以,柳乘風必須拿出證據。
在蕭敬的詰問之下,柳乘風的表現卻是很淡定從容,這個傢伙別看做事有點沒準,可是真正瞭解他的人才會知道,柳乘風不是那種只會空口白話的人,他既然說了這個故事,就絕不會是單單說一個故事這麼簡單。
柳乘風嘆了口氣,道:“證據慢慢的來,蕭公公既然想聽證據,那麼索性我就從頭講起吧,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是了,這件事的開端是錦衣衛千戶趙川開始吧,趙川來尋我,揭露了此事,當時我注意看他的表情,發現他的臉上竟是帶著極大的恐懼。”
“不錯……”柳乘風嘆了口氣,繼續道:“按理說,一個人在揭露自己時確實會有恐懼,趙川不知道我會如何處置他,他雖然勇於揭發,但是帶著驚恐卻是肯定的,可是我卻發現,他驚恐的過了頭,我當時便生了疑,就算是揭發帶著恐懼,可是同時也該有勇氣才是,若是沒這個勇氣他又為何跑來揭發?當時我留了心,百思不得其解,心裡便在想,他在恐懼什麼?”
“而且這趙川口口聲聲是說,他揭發寧王。其一是因為對寧王寒心。其二是想保護自己的家人,害怕自己和江炳一樣,最後事情敗露。落個全家獲罪的下場,我當時看他語出至誠,也就沒有留心。不過真正疑心地卻是姜濤。姜濤出現了,他受東廠之命,詐稱自己是寧王的人,引導著錦衣衛將目光放在了牟斌和毛同二人身上,不得不說,蕭公公很高明的手段,利用這個人,確實分去了錦衣衛的精力,直到東廠圍了成國公府。柳某人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也正是因為東廠的這個手段,卻讓我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柳乘風說出了自己的這個念頭:“既然東廠可以派姜濤來誤導錦衣衛,為何不可以是有人派人來誤導朝廷?有了這個念頭。我便開始重新回想這個案子。一個個疑點就浮出了水面,首先我先著手開始調查這個趙川。發現趙川在任上一直沒有帶家眷上任,他是江西人,家眷和族人也在江西,他口口聲聲自稱自己害怕族人獲罪,我當時就在想,既然如此,他的族人幾乎都在寧王的領地之內,難道他就不怕寧王知道他反戈而禍及到自己的族人嗎?只要寧王隨便找個由頭,甚至就是讓人假扮做盜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