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練將士們也很是辛苦。”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這個倒是難得見他這樣盡心。”
正說著,外頭傳來一個聲音,道:“柳師傅,說的可是本宮嗎?”
只見朱厚照穿著一件學生軍的隊服,這隊服以灰色面粹為主,都是短裝打扮胸口處還繡著聚寶商行的標誌,白暫的臉已經曬得有些黑了,不過精神倒是極好,朱厚照進來臉上帶著笑俏皮地朝柳乘風眨眨眼。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殿下不是回城了嗎?怎的又回來了?”
朱厚照道:“不到正午怎麼能回去?待會兒等大家用罷了飯,本宮還要帶著大家長跑呢,是了,師父去不去?你是威武中郎將豈能整日埋首在這案牘裡頭?”…;
柳乘風也來了精神,道:“去,當然要去。”
所謂的長跑,其實就是揹負著火統出了商行朝十里外的一處小丘打個轉,那兒人煙較少所以適合操練,朱厚照帶著人列了隊,人手揹著十斤重的火統,一會兒功夫便已經列隊完畢,朱厚照顯得精神極好,簡明扼要地說了幾句話,還真有幾分大將之風,下頭的軍卒們此刻也都是精神飽滿,操練了一個月,學生軍上下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若說一開始還有些抱怨,現在連抱怨的時間和氣力也已經沒了,更何況是太堊子和廉州侯一起陪著他們操練?大家當然無話可說,一聲令下,便隨著前頭打旗的旗手開始慢跑起來。
朱厚照精神奕奕,所以在前打頭,而柳乘風顯然沒他這興致,只在後隊押後,別看來回只是二十里,可是揹著火鎖跑完一圈對體力的消耗卻是極大,到了目的地,一處靠著通州的小丘上,這小丘上已經搭建起了涼棚,也有人隨時燒水,專供操練的將士們來喝。
十里地跑下來,柳乘風已是累得氣喘吁吁了,平時不注重鍛鍊,這時候乍然劇烈運動,實在有些吃不消,他坐在小丘上的涼棚裡,看著山丘下的景緻,遠處的一處光禿禿的桃林,天氣漸冷,一開始柳乘風還是裡三層、外三層地穿著衣服,可是這麼長跑下來,已是渾身熱汗淋漓,所以脫掉了外衫,喝了口茶才勉強順了氣。
朱厚照坐在他的對面,笑嘻嘻地道:“師父,本宮從前以為你是高手,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柳乘風板起了臉,道:“可是殿下認為為師厲害不厲害。”
朱厚照幾乎毫不猶豫地道:“自然厲害。”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了,師父厲害靠的不是拳頭,一人敵有個什麼意思?萬人敵才是真正的厲害,想要做到萬人敵,就需動腦子。”
朱厚照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笑嘻嘻地道:“本宮打算下午不回城了,下午練習火銃,本宮想看看。”
柳乘風倒是沒有拒絕,看了一眼四周疲憊的學生軍卒們,這些面板曬得黝黑的人早就沒了書生的稚嫩,連眼神也變得剛毅了起來,他頜首一笑,道:“回去吧。”
朱厚照打起精神,大呼一聲:“旗官何在。”
旗官連忙小跑過來,道:“在。”
朱厚照道:“打起旗來,集結!”
……
正午的時候,用過了飯,柳乘風有了幾分疲態,便去四海堂的耳房裡歇了,學生軍還在磨礪,而這一支軍馬搭上了朱厚照的關係,這些人遲早是能一飛沖天的,這就是柳乘風的期望,別看現在是朱厚照是學生軍的正主,可是將來,若是太堊子登基,學生軍遲早會以自己馬首是瞻。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柳乘風才真正掌握了一支立足的力量。
當然,現在的前提是,一定要將學生軍練出樣子來,至少戰力也要與邊軍不相仲伯,否則這如意算盤遲早要竹籃打水。
或許是這幾日太過忙球的原因,柳乘風午休的時候睡得很是香甜,夢裡,他看到了自己,仍是那個呆呆的書生,擺著字攤,在一個街角上,臉上帶著幾分稚嫩,帶著幾分迂腐,給路過的行人代寫著文書。
人……是會成長的,誰曾常到,一個書呆子,最後卻成了一個老奸巨猾的權臣。…;
從前的那種只求溫飽的生活狀態,只怕也只有在夢裡才能再見到了。
“砰……”
柳乘風是被一聲巨響吵醒的,他睡覺的時候並沒有脫衣,這一聲巨響著實不小,讓柳乘風卉了個激靈,隨即坐了起來。
這是什麼聲音?
等他剛剛起來詢問的時候,就發現商行裡頭傳出許多嘈雜的聲音,顯然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著了。
火銃的響動不是這樣,雖說聲音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