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已經有個被其父子所迫的孌童逃離虎口,前來京師要告御狀,宮裡頭為了維護宗室的聲譽,自然不肯受理,將這訊息刻意壓了下來。
意林報的訊息一出來,倒是沒有立即引來關注,畢竟大家都在議論錦衣衛和劉吉的事,暫時也沒心思去理會這種事。
可是漸漸地,也有一些人開始將此事當作了飯後談資,男風這種事,大明朝不是沒有,不少高官和貴族其實都好這一口,可是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也就是說,你玩玩可以,但是絕不能宣揚出去,而堂堂宗室王爺居然以男風為好,為了孌童竟是把自家的兒子閹了,這種事就難免有點兒玄乎了。…;
不過真正讓這個話題變得火熱的,卻不是因為意林報的這個訊息,而是接下來官府的動作,這訊息一經散佈,頓時便引來了錦衣衛的人,數百個錦衣衛將這意林報館團團圍了,將這報館全部查抄,不只是如此,連報館的東家、編輯人等也全部拿問,據說當時就逮住了數十人,至於罪名卻是沒有說,直接下到了詔獄,沒有一個人出來。
這一下子就等於是捅了馬蜂窩,這幾年報紙可謂風靡天下,成了許多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又因為報紙本身就代表著士林的清議,與士紳讀書人有許多關聯,所以內閣那邊對報紙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錦衣衛居然拿人了。
若是沒有拿人,大家只當寧王父子的訊息是個笑話,可是現在報館一查抄,許多人不免紛紛猜測,意林報登載的這個訊息多半是真的,正是因為訊息準確無誤,錦衣衛才採取如此過jī的反應,這不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是什麼?
更為重要的是,各家報館幾乎在次日同時刊載了同一條訊息,在所有的頭冇版上,都是關於寧王父子爭孌童的事,這些有骨氣的讀書人們分明是用自己的行動來向錦衣衛挑釁,你們可以拿意林報的人,可以搗毀意林報的報館,那我們的報紙也刊載了與意林報同樣的內容,倒是想看看,你們錦衣衛到底有多大膽,難道還能把所有的報館、所有的讀書人全部拿辦?
輿論立即轉向,在報紙的推波助瀾之下,朝野上下都開始議論寧王父子的訊息了。這其實也是一種風潮,所謂官府越是壓制訊息,越是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大家就越是津津樂道。與此同時,要求釋放意林報館上下人等呼聲也是越來越強烈,更有一些讀書人心中義憤填膺之餘,自然免不了做幾首歪詩來渲染寧王父子斷袖之癖的醜惡,但凡是敢當街罵寧王父子無德無理的,在坊間就能引發一陣叫好,以至於連續幾日,所有報紙的文章都圍繞著寧王父子展開,更有一些小報編出各種段子,使勁地往寧王頭上潑髒水。
其實但凡是知道的人都知曉,這錦衣衛和寧王父子一向不太和睦,寧王父子怎麼可能使喚的動錦衣衛?只是世事本就是如此,知道的人不說,不知道的反而最是津津樂道,越是不知道的越是能胡說八道,說出無數個段子,偏偏這世上還有一個道理,真相永遠是沉悶的,而朝野上下這些人更傾向於各種編撰出來的段子,因為只有這些誇大離奇的段子才能滿足大家的心理。於是乎,寧王父子臭了大街,可謂是奇臭無比,臭不可聞,而劉吉也早已被人淡忘,早就無人去理會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寧王爛屁股
到了六月初的時候,天氣已經轉好,靠著迎春坊如今多了一條街道,這街道因為臨著迎春坊,來往的客商多,因此整整一條街都是酒肆、茶坊。
狹隘的街道上,行人如織,兩邊的茶坊早已客滿了。現在的京師已經和從前大不如前,但凡是窮苦人家,多是進了作坊做工,尋常也極少見到潑皮閒逛之人,唯一還有這閒心的,只怕也只有一些家境較為富裕的讀書人。
每日清早的時候,這些人多會約上好友到這兒來,這裡與迎春坊雖然只是一牆之隔,可是迎春坊的茶水價錢和這裡卻是不一樣,往往迎春坊那邊茶酒價錢是這邊的兩倍,那邊吃茶吃酒的多是一些談生意的商賈,自然也不在乎這麼點兒銀子,而讀書人們不同,也不必講這個排場,在這裡也足夠了。
往往這個地方是各家報紙賣的最火的,於是一個個各家報館的報童則是在街外頭招攬生意,各家茶坊和酒肆都有規矩,閒雜人等不得進來,要賣報只能到到街上去賣,不得打擾裡頭的生意。
不過有一家報館卻是例外,那便是京師的第一家報館學而報,但凡是賣學而報的報童,無論是哪家酒肆和茶坊都可以隨意出入,這就是為什麼學而報的銷量能獨佔鰲頭的重要原因之一,既因為出得起更高的潤筆費而能出各種精品的好文章,另一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