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到現在還未曾好過,身體孱弱得很,為了這事兒,朱覲鈞氣得差點兒沒吐血,可是木已成舟,他又只能慢慢等待時機。
王府裡的太監回答,說是上高王殿下今日倒是尚可,也沒有亂摔東西,不過劉先生從京師回來了。
劉先生就是王府裡最重要的幕僚劉養正,聽到劉養正回來,朱覲鈞不由打起了精神,道:“人現在在哪裡?”
“正在大廳等候。”
朱覲鈞趕到大廳,見劉養正正在喝茶,他眯眼睛,觀察劉養正的臉色,劉養正看來很疲憊,又似乎遇到了什麼煩心事,這讓朱覲鈞的心情也有些不太好了,莫非這劉養正帶來了什麼壞訊息?朱覲鈞心裡想著,咳嗽一聲,劉養正回過神見是王爺到了,連忙站起來。恭謙行禮:“王爺。”
朱覲鈞坐在椅上,漫不經心地道:“劉先生去了京師兩個月很是辛苦,怎麼不先歇一歇再來回話?”
劉養正正色道:“學生累一些不妨,就怕耽誤了王爺的大事。”
“哦?”朱覲鈞連客套話都不講了,直接開門見山:“京師裡現在有什麼訊息?”
劉養正道:“事情不少,京師那邊現在正在籌措練造新軍,據說朝廷已經開始在四處招募人手了。現在國庫豐盈,朝廷打算先招募一萬人,王爺可知道為了練這一萬新軍。朝廷準備拿出多少紋銀嗎?”
朱覲鈞搖搖頭道:“你繼續說,不要賣關子。”
劉養正道:“第一批款子就有一百萬。”
一百萬……朱覲鈞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一萬的軍馬竟是耗費這麼多?要知道。前幾年的時候,整個遼東的邊軍只怕也只是這個數目的零頭,這朝廷真的肯下本錢。
劉養正繼續道:“據說這是新軍那邊自己計算的數目,說是非一百萬兩不可,還說新軍的軍勇絕不要軍戶,都必須招募各地來的鄉勇,據說年齡、身高還有視力都要考核,只有最健壯之人才能入新軍操練。不只是這個,他們為了練兵,已訂購了火銃一萬七千支、精製鋼刀一萬三千枝。火炮三百門,戰馬三千匹,據說還有馬車都有,是廉州那邊一個車行生產的一種所謂的戰車,單這些馬車也訂購了兩千餘輛。”
朱覲鈞的眼眸微微眯起來:“那依先生看。這新軍戰力如何?”
劉養正苦笑搖頭,道:“這個可說不好,不過朝廷既然捨得下這麼大的本錢,肯定也是有些把握的,王爺不得不防。”
朱覲鈞頜首點頭,道:“本王自然會小心提防。其實本王也不怕,這種花哨的東西未必能有什麼用處,本王見識過火銃,這東西看似犀利,卻未必真有什麼大用處。”
朱覲鈞的信心不是沒有,一年前他就悄悄訂購了一批火銃,原本還以為能大顯神威,誰知道其實也不過如此,甚至在有些時候未必能有弓箭厲害,尤其是射擊的速度而言。…;
劉養正卻是道:“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王爺定有所應對才好。是了,還有就是朝廷現在發生了大變故了,劉吉已經致仕,而劉健也已經起復。錦衣衛那邊,柳乘風頂替了萬通成了錦衣衛指揮使……”
聽到這裡,朱覲鈞才真正露出了忌憚之色,他不由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幾日之前,此前一點徵兆都沒有,那時學生打算動身回南昌府才陡然聽到這訊息,哎……說起來真是駭人,突然一夜之間朝廷就換了一個模樣了。”
朱覲鈞捋著長鬚,手扶著書案道:“不對……這裡頭肯定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朱佑樘那個小子,本王是知道的,此人一向深謀遠慮,謀定而後動,絕對不可能無端對朝廷做出這麼大的調整,這麼看來,京師肯定出事了,出了什麼事呢?”
他不由看向劉養正,自然是希望劉養正能多告訴一些京師裡的見聞。劉養正卻是苦笑,他這一次去京師,其實是打著為寧王去宗令府跑一趟的名義去的,不過他的身份敏感,朝廷顯然對他這寧王的幕僚深深忌憚,因此他也不敢多打探什麼訊息,更不敢和什麼人有什麼走動,否則一旦被人盯上,那可不是好玩的。
劉養正滿是慚愧地道:“以學生看,朝廷確實是出了變動了,而且皇上近來的舉止也很奇怪。還有一件事,學生不知該不該講。”
朱覲鈞正琢磨著此事,聽劉養正吞吞吐吐,不禁皺眉,顯得很是不悅地道:“在本王面前又有什麼好隱瞞的?但說無妨吧。”
劉養正點頭,道:“是。”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朱覲鈞一眼,才苦笑道:“實不相瞞,王爺,我回來的路上,在經過通州的時候,發現滿天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