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所知道的都說了。”
柳乘風道:“待會兒本官自有打賞,你先到外頭候命,再想起什麼,便立即知會本侯一聲,去把陳千戶叫來。”
老吏吁了口氣,如釋重負地出去,過了一會,陳泓宇快步進來,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乘風道:“成化年間,金吾左衛的指揮使是誰?”
陳泓宇想了想道:“十幾年前,卑下還只是個小旗呢,哦,記得了,當時的金吾左衛指揮使就是現在的親軍都指揮使婁封。”
柳乘風不由大喜,想不到這案子轉了個圈居然轉到了這位都指揮使大人頭上,十幾年前,婁封在金吾左衛做指揮使的時候一定有什麼發現,此時若是能從他那裡問出點什麼,或許能尋出一些線索。
他連忙道:“立即備馬,我要去拜謁都指揮使大人。”
此時天色已黑,柳乘風也顧不得什麼了,眼看著這案子越來越大,若是再拖沓下去,宮裡那邊不好交代。柳乘風帶著一隊人出了太常寺,隨即帶著一撥人飛快去往婁封的府上走。…;
婁封是一個很低調的人,便是他的府邸也儘量低調,並沒有坐落在內城城東,而是在城西那邊,城西那邊富戶不少,要嘛就是一些京裡的小官,柳乘風抵達婁府的時候,人家的大門關得緊緊的,想必裡頭的人大多都已經睡下了。
藉著月色,柳乘風榻上臺階,用門環敲了敲門,裡頭才有了動靜,隨即,一個披著衣衫的門子開門探出頭來,看了柳乘風的服色,倒是不敢呵罵,客客氣氣地道:“大人這麼晚……”
柳乘風正色道:“錦衣衛僉事柳乘風要拜見都指揮使大人,你去和都指揮使大人說,深夜拜謁,實在冒昧,只是事出突然,非要請大人出來相見不可。”
門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飛快地去報信了,過了片刻功夫,門子去而復返,道:“我家老爺在小廳中見大人,請大人隨小人來。”
畢竟是都指揮使大人的宅子,別看坐落的地方低調,可是裡頭的佔地卻當真不小,門徑幽深,隨著這門子走了小片刻才到了一處小廳,而此時婁封已經在這兒了,婁封見了柳乘風,倒也沒有怪罪,反而是吟吟帶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柳僉事勤於王事,著實讓老夫佩服,這夜半三更的,居然還沒有歇下。”
柳乘風行了個禮,道:“打擾了大人的清夢,還請大人恕罪。”
婁封笑道:“老夫年紀老邁,睡得自是早了一些,不過也無妨,反正起來了,來,給柳僉事上茶吧。”
已經有僕役去上茶了,柳乘風卻忍不住打量起這小廳來,發現這小廳裡竟有不少的字畫,柳乘風從前也是靠字謀生之人,仔細打量,竟是發現了不少前代名家的真跡,柳乘風忍不住道:“婁大人好雅興,原來也是好行書作畫之人。”
婁封不由哈哈一笑,道:“柳僉事取笑,老夫只懂得舞刀弄槍,哪裡知道什麼行書作畫?實不相瞞,這是裝點門面用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當今天子優渥讀書人,咱們這些大老粗若是不附庸一點兒風雅,怎麼投其所好?實話實說,老夫這一輩子雖然認得幾個大字,可是至於這行書……,哈哈……”他摸了摸腦袋,頗有幾分大老粗的可愛。
柳乘風不禁莞爾,這位都指揮使大人倒是頗有幾分可愛之處,不過往深裡想,他向自己掏心窩子,多半也是想和自己打好關係,看來柳乘風這駙馬似乎在親軍裡頭還算吃得開。
“不知柳僉事來老夫的府上,可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還是你們錦衣衛的人手不夠用?若是不夠,老夫無論如何也得抽調一些出來。”
柳乘風搖搖頭,道:“大人,卑下來這兒,是來向大人打聽一些事的。”
見柳乘風滿是肅然,婁封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柳僉事但說無妨。”
柳乘風道:“大人可曾在金吾左衛任職?”
婁封道:“老夫未就任都指揮使的時候,確實是在金吾左衛做指揮使,那還是成化年間的事。”
柳乘風道:“那大人可記得,當時大人曾帶人去搜過太常寺嗎?”
婁封呆了一下,隨即變得一頭霧水起來,不由道:“太常寺?柳僉事,難道太常寺和明教的案子有關?實不相瞞,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很久,老夫一時已經沒了多少印象,請柳僉事容老夫再想一想。”…;
婁封變得慎重起來,開始努力回想,柳乘風也不好勸,畢竟十幾年前的事,便是他也未必能有什麼清晰的記憶,總得給人家一點時間。
良久……
婁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