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韃靼國使尤為重視,而且也早就預感到,瓦刺人定然不甘讓韃靼與大明締結盟約,從中作梗幾乎是必然,在這種情況下,在韃靼使節未到之前,鴻臚寺到朝陽門沿途幾乎到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地步。
柳乘風不相信,這些瓦刺人居然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動手,實在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這些人明知是九死一生,卻仍然義無反顧,也可以看出這些人的彪悍。
李若凡也在旁聽,不禁道:“這些人是不是都呼叫著同一個口令。叫什麼‘阿拉接’的。是嗎?”
那校尉一頭霧水,道:“卑下不知道。”他瞧著柳乘風與這李若凡肩並著肩,自然不敢得罪。
柳乘風看了李若凡一眼。淡淡地道:“莫非李小姐以為,刺殺韃靼國使和刺殺周王世子的是同一批人?”
李若凡搖著朱唇,道:“有些話。我本想和廉國公說,只是看後來公爺似乎對周王世子被刺一案並不熱衷,因此也就三緘其口了。當時那些刺客刺殺周王世子時,都高呼‘阿拉接’之類的話,公爺,我是遼東人,那裡漢番雜居,這阿拉接之類的話也曾聽說過,這是蒙人的語言。意思是殺的意思。所以當時我便懷疑,那些刺殺世子的,應是蒙古人才是。”
柳乘風聽罷之後。淡淡地道:“瓦刺人刺殺世子。又是為了什麼?”
李若凡不置可否,嫣然一笑。道:“這些,豈是我這種凡夫俗子所能妄測?公爺是要去鴻臚寺嗎?”
柳乘風點頭,道:“不得不去了,李小姐,後會有期吧。”
李若凡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臉上媚態頓生,略帶幾分惆悵地道:“後會有期……”
柳乘風舉步要走,不妨李若凡突然道:“柳……廉國公留步。”
柳乘風駐足,在這裡,他當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了,尤其是看到李若凡那戀戀不捨的樣子,心裡居然有一點刺痛。
李若凡淡淡一笑,故意做出一副很是哂然的樣子,道:“廉國公要去鴻臚寺想必是要探查一下這些刺客到底是什麼人,我呢,對這些人略知一二,公爺若是不棄,就讓我帶著幾個當日解救世子的護衛一道隨公爺去辨認,好嗎?”…;
李若凡口裡雖是這樣說,可是那流轉的眼波之中卻讓柳乘風分明看到了那種不捨之意。
柳乘風沉默片刻,隨即頜首點頭,道:“走吧,一起去。”
李若凡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欣喜,看向柳乘風的目光,多了幾分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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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臚寺。
狗吠聲不安的傳出。
一隊隊的親軍懸著腰刀來回逡巡,御醫們已經請了來,飛快地背了藥箱進去,在鴻臚寺的值房裡已經坐了不少人。
上首的,正是臉色透著疲憊和不安的劉健,劉健神色凝重地喝了口茶,隨即目光落在了身側的一個穿著裘衣的人身上,這人有著醒目的卷胡,鼻樑高聳,眼窩身陷,臉上也透著怒意。
此人便是韃靼國使,自己取了個漢名叫做李昊,李昊入關時確實也帶著警惕,他當然清楚,瓦刺人絕不會讓韃靼和大明商議出什麼結果,唯一的辦法就是遣人刺殺。這一路行來,他小心翼翼,雖然大明派出了精兵健卒沿途保護,原本說到了京師,不管怎麼說,總算鬆了口氣,誰知道才剛剛下榻,就出了這麼一樁的事。
他的怒意可想而知。
坐在下首一些的位置便是蕭敬,蕭敬連夜出宮,也是預感到了問題的嚴重,不過此時他倒還算鎮定自若,一直假裝喝茶,不肯吱聲。
除了這三人之外,還有鴻臚寺、順天府的一些官員,氣氛也顯得很是緊張。
過了一會兒,便有個大夫走進來,到了劉健跟前耳語了幾句,劉健皺眉,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了,劉健嘆了口氣,道:“副使都贊只怕凶多吉少了。”
眾人的臉色更加不自然,人家才剛到京師呢,這副使就完了,朝廷要追究下來,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砰……
李昊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怒不可遏的道:“本使奉大王之命,千里迢迢來貴國京城,本是為了兩國和睦,重修舊好。可是誰知,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國使息怒,此事,朝廷自會查清楚,請國使大人稍安勿躁。”
說話的人是一個順天府的堂官,而劉健和蕭敬都沒有吱聲,他們的身份自然不便如此低三下氣的勸慰什麼,雖說這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