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裡寫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有了火炮,總該有人去操縱,因此自然需要炮兵,有了炮兵就需要有人守衛,以防在兩軍交戰時有敵軍側面迂迴包抄炮兵的戰陣,所以也必須有一支精兵衛戍,再招募五千火銃手也是很有道理的。至於那八千步卒、兩千騎兵,想必也是柳師傅仔細斟酌,認真考量之後的想法,內閣怎麼能問都不問就否決呢?”
“本宮以為,柳師傅說的並沒有什麼錯,三位閣老在內閣裡為朝廷效命,自然是一心為了朝廷好,可柳師傅在江西也是為了朝廷效命,也是為了朝廷好,大家都是為了朝廷著想,又怎麼能一概否決掉柳師傅的意見呢?他畢竟比內閣要通些軍務,所以在這件事上,還是多聽聽他的意見為好。”
朱厚照說了一大串的話,原以為自己說的頗有道理,而且也很照顧了內閣的顏面,朱厚照甚至為自己能說出這麼一大番道理的話而心裡不免洋洋自得,誰知這三位閣老竟都是面面相覷,他們想不到,太子‘中毒’竟是深到這個地步,實在教人有些痛心疾首。
“殿下!”劉健臉色凝重的道:“殿下這是什麼話,他柳乘風懂什麼軍務,無非是糟蹋銀子而已,太子殿下可知道,這柳乘風要操練炮兵,一日的操練費用浪費了多少銀錢?哼,他向戶部這邊報的賬是兩萬三千兩銀子,說是每日操練,七百門火炮一日消耗的火藥和炮彈便有千斤和一萬七千之數,再加上其他的開銷,每日糟蹋的銀子就是這個數字,太子又知道不知道,這兩萬三千兩銀子可以修建多少河堤,可以修建多少學堂,到了災荒之年的時候,又可以拯救多少百姓?”
劉健一番慷慨陳詞,倒是讓朱厚照目瞪口呆,他畢竟還嫩的很,哪裡是劉健這種人的對手,一下子便讓朱厚照一時啞口無言了,朱厚照只得勉強道:“災要賑濟,學堂也不是說不建,河提也在修築,可新軍也是要操練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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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權勢通天
劉健冷冷一笑,對朱厚照顯得有幾分冷淡了,在他看來,太子的心性固然是好的,只不過是被人誤導,被人教壞了而已。
這樣的爭辯,劉健根本就不想繼續下去,太子的表現讓劉健有幾分失望,現在的太子和鸚鵡沒什麼不同,就像是柳乘風的傳聲筒一樣。
劉健把眼簾垂下去,一副不爭論的樣子,便去做自己的事了,太子反駁是一回事,內閣怎麼做又是一回事,既然太子說不通,那麼就不要說好了。
朱厚照卻沒氣個半死,他是少年的心性,寧願閣臣們和他爭得面紅耳赤也受不了遭遇這種冷落,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他又能如何。朱厚照漲紅著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心裡知道,多半柳師傅的奏書落到了這些人的手裡肯定是要遇冷的,可話說回來,這已經不是柳師傅的事了,朱厚照受不了的是內閣對待他的態度。
朱厚照不是他的父皇,父子二人個根本就是兩個性子,內閣對他父皇的那一套,肯定在朱厚照面前走不通。
朱厚照是個很愛面子的人,最後索性發起了脾氣,從椅上站起來,語氣冷淡的道:“本宮去如廁了。”
所謂如廁,其實就是開溜,人有三急,這個總不能爛,至於太子殿下如廁多久,掉沒掉到糞坑裡就不是他們的事了。
總而言之,朱厚照不等他們回應,隨即便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朱厚照要走,倒是沒有人阻攔,只是等朱厚照離開之後,劉健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拋下手頭的事看著內閣值房的門口發了一會兒呆。
“劉公在想什麼?”李東陽和謝遷也都看著劉健。心知方才那事做的似乎有些過了。不管怎麼說,朱厚照畢竟是君,方才劉公分明是和太子置氣。太子可以胡鬧,可是劉健是內閣大學士,怎麼能和太子計較?
劉健神色恍惚。風淡雲清的看了問話的李東陽一眼,慢悠悠的道:“方才你們沒有聽見嗎?柳乘風和太子一個鼻孔在出氣,哎,若是異日太子登基,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其實老夫並不是氣太子,太子畢竟年幼,真正可氣的是那個廉國公,這些年他慫恿太子,不知給太子灌輸了多少歪理……”
李東陽和謝遷也都嘆了口氣。幾年前的時候,太子確實不太受管教,其實小時候的太子是很知書達理的。可不知怎麼的。年紀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