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驚喜歸驚喜,等驚喜過來,柳乘風又不免琢磨起來,宮裡怎麼會打這個主意,他早就明白,皇上現在重病,按照皇上的設想,自己應當留在京師輔佐太子才是,可是一旦稱藩就不可能再到京師呆了,柳乘風頓時醒悟,這一切一定有個幕後推手,有人想要調虎離山,讓自己滾的遠遠的,離京師越遠越好。
沒了自己,輔政大臣裡頭就少了一個制衡,這些人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攬權了。
柳乘風臉色漸漸有些冷了,如果說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涉及到了陰謀,這讓柳乘風的驚喜大打了折扣,表面上他似乎佔了便宜,可是那些那麼幕後的推手豈不是也佔了便宜?柳乘風失去了大明朝的權柄,得到的一個藩國,而他們什麼都沒有付出,就已經觸手可及的要摸到至高無上的神器了。
可是……
可是聖旨已經頒發,君無戲言,就算柳乘風現在不肯,也是覆水難收了。
柳乘風這才明白,為什麼這聖旨會連夜發過來,連這麼一點點時間也不願意等候,有人是生怕夜長夢多,生怕滋生什麼變故。
“這京師的水還真深啊……”柳乘風不由苦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平叛雖然辛苦,可是沒有這麼多掣肘和陰謀算計,反倒讓柳乘風覺得輕鬆,可是在京師這趟渾水裡,柳乘風感覺真有點身心疲憊。
“或許……真該到了急流勇退的時候了……只是……這些人會肯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八百四十九章:入京
在朝陽門外頭,李東陽穿著朝服帶著幾個禮部的官員乘轎出來,向城外走了數里的路才在驛亭停下,隨即李東陽鑽出了轎子,其餘官員見狀自然也趕緊從轎裡出來
今兒一大清早的時候就有了訊息傳來,說是廉國公已經到了北通州,今日上午就能抵達京師,李東陽與劉健商議了一下,決定來接一接。
這麼做既是展示下朝廷對柳乘風的態度,不管怎麼說,這柳乘風再怎麼讓人看不慣,可畢竟還是有功之臣,這一次平叛居功至偉,朝廷至少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而且自此之後,內閣和柳乘風暫時也不會起什麼太大的衝突,所以現在趁機修補一下關係也是不錯,人家是堂堂正正的皇親,將來就算遠在天邊,可是照樣能有些影響,維持這鬥而不破的局面不是什麼壞事。
當然,李東陽真正打的如意算盤卻不只是這些,他這一次出來,用的是藩王的禮節來招待,也就是說,禮部已經把柳乘風當作是藩王了,既然是藩王進京,按道理來說,禮部還真不能冷眼看著,這也是提醒柳乘風,這一次朝廷的旨意已經頒發,事情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現在大家也已經預設了此事,所以柳乘風還是老老實實接受了,不要再抱有什麼幻想才好。
在這驛亭裡頭,李東陽默不作聲,眼睛遠遠眺望著亭外的馳道,這兒車馬如龍。越是天光就越是熱鬧,甚至在附近還有幾個茶棚四處吆喝叫賣,他們的生意居然不錯,那些過往的車馬有時候肚子餓了或是覺得口舌乾燥,都會下來吃一杯熱茶,吃幾個點心。
據說現在馳道在各地修築,那些靠近車馬密集過往的茶攤越來越多。單靠擺茶攤餬口的人就超過了萬數,李東陽平時只在邸報裡看過一些這方面的事,現在親眼所見。頓時也不禁有些感慨,雖然柳乘風不怎麼樣,朝中對修建馳道的態度也是分歧很大。很多官員認為修建馳道是浪費民脂民膏,只會平白便宜了商賈,有這些錢倒不如去都修建學堂。
持這種觀點的人可是不少,不管怎麼說,清議是讀書人把持的,修築河堤會有人罵,撥款軍餉也會有人罵,修築道路亦或是疏通河道都會有人罵,罵的理由五花八門,可是學堂就不同了。不管是誰,至少但凡是讀書人出身誰敢對學堂說一句嘴?於是乎,不少人在罵其他開支的同時,就免不了要搭上學堂了,一條馳道能修多少學堂。掐指一算,更是覺得自己發現了新大陸,原來馳道這般費錢,能修這麼多學堂,於是便立即昏天暗地,覺得日月暗淡無光。不免又要捶胸跌足,要狠狠錘著自己的胸口放言幾句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國朝到了現在正是亂政迭出,想當年便是蒙元卻也知道要讓人讀書,而從不修築馳道,連韃子都知道重禮儀而輕技巧,現在看來,國朝是真連蒙元都不如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論豈是影響不到內閣半分?不過身為內閣學士,這種言論,李東陽是聽得耳朵出了繭子,雖然覺得有些言辭有些駭人,可是話又說回來,現在看到這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