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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的地方突入,所以微臣以為,在瓦刺人正面強攻時,應率先擊落對方陣眼中的驍勇之士,再射殺他們羽翼,打亂他們的陣腳,只要陣形一亂,大明必勝!”

柳乘風連連點頭,其實如何佈陣他也不懂,反正他這外行聽錢芳說的頭頭是道若是不點頭難免被人看穿,索性裝出一副內行的樣子,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隨即又向其他教頭問:“你們認為呢?”

一個教頭站出來,道:“神機營的戰法其實也簡單,無論瓦刺人如何變,神機營只需不變應萬變即可,侯爺所寫的操練之法之中,其實道理也是如此,只要學生軍操練到勇敢、靜心、號令如一的地步,便是瓦刺人使用任何戰法,對學生軍也沒有任何作用,不過錢教官的分析很有道理,瓦刺人除了強攻之外別無他途,既然是強攻,那麼這些人在咱們學生軍眼裡就是那直奔來的惡犬、虎狼,就是再如何兇悍,又何懼之有?”

柳乘風正色道:“不錯,今日就先議到這裡,你們都說的很好,尤其是錢教官,該說的也說了這麼做,眼下最緊要的是該如何去做,去校場,操練!”

此次對陣,已經關係到了錢芳個人的榮辱,因此錢芳在操練上更加苛刻了一下,當日操練了一天之後,到了第二日,果然有商賈用大車裝著一隻只虎豹、餓狼而來,這些兇獸雖鎖在籠中,可是那一聲聲咆哮,卻也著實嚇了所有人一跳,柳乘風遠遠站在邊上看,卻不敢近前,今個兒朱厚照來的早,聽說這一次學生軍不是對付惡犬,如今換成了虎豹,頓時來了興致,看到這一車車凶神裝車過來,忍不住想走近一些看,卻被柳乘風拉住,道:“殿下要做什麼?你身份高貴,不可輕易犯險。”…;

朱厚照不由咋舌,道:“本宮只是想湊近看看而已。”

柳乘風繃著臉道:“湊近了也不成。”

朱厚照只好作罷,突然想起什麼,道:“昨個兒本宮去見母后的時候,母后說你要和工部、造作局為難,還教本宮勸師父來著,說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些閒事師父管來做什麼,沒得惹來一身的腥臊,父皇那邊,也在擔心著這事兒,怕師父胡鬧來著。”

朱厚照一邊說,一邊嬉皮笑臉看著最後一車虎豹過去,繼續道:“師父,這工部和造作局又沒有得罪你,你理他們作甚,他們要貪瀆,是他們的事,又沒貪沒到師父頭上,那也是我父皇吃虧,父皇都沒說什麼呢。”

柳乘風白了他一眼,這傢伙,居然做起說客來了。

不過對朱厚照,柳乘風一向沒什麼隱瞞的,若是說朱佑樘,他多少還會藏著掖著一些什麼,可是這徒兒和自己關係極好,有些事對他不必有什麼避諱。

柳乘風看著遠處的校場,校場上,一隊隊的校尉已經開始集結,柳乘風淡淡的道:“殿下,學生軍是做什麼的?”

“學生軍……”朱厚照呆了一下,他只知道操練學生軍很好玩,也夢想自己成為像太祖和文皇帝那樣赫赫武功的人,帶著百萬大軍,橫掃大漠,可是真要他說學生軍做什麼,他卻一下子犯了難,看了看柳乘風的臉色,試探著問:“學生軍不是用來殺瓦刺、韃靼人的嗎?”

柳乘風莞爾一笑,道:“殿下,你的話還是太淺顯了。學生軍將來是我大明的骨幹,將來有一日,這些人成了材,殿下還要以這些為骨幹,組建一支百戰雄獅,那麼為師要問,這十萬雄獅也要操練,也要上沙場,難道殿下希望讓他們拿著工部和造作局督造的那些粗製濫造的火銃嗎?”

朱厚照連忙搖頭:“這個……這個……本宮不是這意思。”

柳乘風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道:“不能!今日我和殿下直說了吧,神機營戰力猶可在天下精兵之上,可是為何在邊鎮屢屢與瓦刺、韃靼人衝突,卻總是討不到便宜?原因只有一個,將士們拿著的是要命的火銃,這種火銃往往還未射敵,就已要了自己的命。如此粗製濫造的火銃,誰敢拿去操練,神機營不敢操練,又如何精通戰法,一旦臨戰,有的人甚至連火銃都不會放,連如何列陣都不懂,射殺瓦刺人時,突然火銃炸膛,那麼還有誰敢發射火銃,在大多數眼裡,這火銃不是殺敵的利器,只是一根累贅而已,就如燒火棍一樣,拿著這樣的東西能打勝仗才怪!”

“為師一定要整肅造作局,就是為了這個,殿下年紀雖小,其志卻是不小,早晚有一日是要出關用兵的,為師未雨綢繆,為殿下做長遠計,所以才練這支學生軍,而要練出學生軍,再鍛造出十萬虎狼精銳,就必須有質量穩定的火銃供應,現在釐清造作局,正是最好的時機,殿下以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