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抽泣著;任由他抱著;喘著氣;好半晌才說出一個單音:“湛”
他熟悉的味道夾雜著血腥的氣息;充斥她整個鼻息;眼淚愈加洶湧;她知道方才那一切並不是夢境!
蹙了蹙眉;他以為她是擔心他才哭成這樣。忍著痛;摟緊她進了車子;額上已經開始冒冷汗!
卻隱忍著;輕柔地撫了撫她的黑髮;“我回來了;沒事了”
讓她靠在肩頭;垂頭憐惜地輕吻她光潔的額頭。
她哭得讓他心碎!
“你的手”溫晴低眸;注意到他包纏著紗布的雙手;逐漸有血漬暈染開來心彷彿被千萬根針扎刺那般;好痛;為他的傷口心疼;卻隱忍著更大的惆悵;忘不了他踢青青掉下去的那一幕
“放心;沒傷到手筋;回去養養傷就好了!”他冷著唇;臉上泛起一絲蒼白;冷汗將眉上那隻展翅鷹刺暈染得光亮;異常魅惑。
奇巖被扶進副駕駛室;另一名傭兵負責開車。
“溫小姐今晚真對不起!”奇巖回過頭;面臉淤青的他;身上還有著被硫酸灼過的痕跡;但無論怎樣;也無法減輕他內心的愧疚!
他不敢說什麼;唯一能說的;就是對不起!
溫晴捂著輕顫的胸口;想要逼下那痛楚的眼淚;卻怎麼也停止不了;埋在厲天湛的胸前;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開車!”
怕晴起疑;厲天湛一聲令下;不想奇巖再多說。
他深知;夏倩和厲青青的死;必須要負上一定的責任!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這次;他再也不敢肯定晴會原諒他
心頭有絲沉重;摟緊溫晴的手臂愈發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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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車子開到一半的路途;收到獵鷹那邊的訊息。
“主人;美國這邊已經盯上我們了;飛機開不出來!如果強行的話;恐怕會惹來一場火拼!”
奇巖凝重地說道;隨時保持著和獵鷹的聯絡。
“該死!”厲天湛低吼一聲;“那就從水路走!總之今晚一定要離開美國!”
奇巖點點頭:“水路是我們的強項;可是速度太慢了;主人我擔心您的傷勢”如果從水路離開美國;這必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可是主人受了傷;勢力集中在歐亞兩洲;如果再留在美國;加上航空管制;厲辛博和他的黨羽恐怕不會放過趁勝追擊的機會!
“必須馬上回莫斯科;不惜一切代價!”
他低吼;晴靠在他懷中;安靜得有絲不對勁!
他陡然有種心慌;該死的;他太心軟了;厲辛博根本不跟他講兄弟情誼!
當年他推厲辛博墜樓;是一宗意外;那傢伙不該一再挑釁他的底線!
像他這麼冷酷無情的人;從來沒有畏懼過任何事;即便是雙手曾染滿鮮血;他依然毫不在乎;因為在這個殘忍的世界裡;弱者永遠是被強者摧毀的那一個!
然而;不知何時;自從心裡有晴的存在開始;他會害怕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血腥罪孽!
溫晴冷的心裡一顫;抬起淚眼迷濛的眸子;深深凝進他的眉眼中:“我想先回比利弗斯酒店;我的行李還在那裡。”
“行李而已!我可以再給你買新的!”他蹙了蹙眉心;好看的銀眸裡覆著一層柔軟的暖光;這種眼神;只有在看著晴的時候才會有。
溫晴淡淡地搖頭:“那些行李;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
厲天湛深深凝視了她許久;心中拂過千百種想法;卻還是被她倔強的眸光打敗!他知道這個女人;骨子裡有多執拗;若他不應了她;怕這輩子總有個陰影在心底!
終於;他擰著眉點了點頭:“馬上去比利弗斯酒店!”
“主人;如果是這樣;那麼我馬上派人去訂回莫斯科的機票;雖然冒險一點;但您的情況必須要立刻就醫!”奇巖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真怕主人瘋起來從水路回莫斯科;那可是一項浩瀚的工程;他怕主人在船上傷勢會更加嚴重!而身在美國的他們;根本等不及馬蒼喆飛來美國;在這種局勢下;他只能祈禱主人能撐得住!
“該怎麼做就去做吧!”
厲天湛額頭的汗水已經越來越兇猛;傷口的血像是止不住地湧流;手臂不自覺地攬緊了懷中的女人;現在——她已經是他唯一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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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比利弗斯酒店
“到了;我一個人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