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徹底知道馬蒼喆和奇巖到底在隱瞞什麼了!
臉色陡然蒼白!沉痛地閉了一下眼眸;再快速睜開來;低冷的嗓音緩緩吐道:“我的病情復發了;是不是!”
馬蒼喆堆笑的俊臉倏然僵硬;無奈地嘆息一下;他知道厲天湛遲早要面對這個現實。
只好點點頭:“現在泡藥澡和針灸已經失效了。目前來說;我已經找不到新的辦法來抵抗你的寒症。所以”剩下的話;他已經沒有再說出口。
因為厲天湛已經可以知道;未來將面臨些什麼!
心被猛然刺痛一下;他什麼都沒再說;銀色的瞳孔裡折射出一絲灰暗;愈來愈暗。
“給我滾!”
三個字;兇狠有力;震懾了每個人的心!
“主人;您別太傷心了;還是先養傷吧。反正我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就當這一切是做了一場短暫的夢!”奇巖聽著厲天湛悲哀的怒吼;突然聲音就哽咽了!
二十多年來;主人就是一直這麼度過的!
而誰知一年的精心治療;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
主人就當沒有遇過溫小姐;不抱希望自然也就不會失望啊!
“給我滾;聽到沒有!”
震耳欲聾地吼聲再次響起;他怒紅了雙眼;猛然;躺在床上的他;開始拔掉手上正在輸液的管子;撕扯著包紮傷口的紗布
奇巖看得膽戰心驚!
“主;主人!您在做什麼!”
他衝上去想要制止住厲天湛瘋狂的行為;輸液的管子已經被他扯碎;那針頭狠力拔了出來;瘋狂地扎著身體的其他地方!
“為什麼都不會痛!為什麼都不會痛!”
厲天湛狂烈地刺著自己的雙腿、手臂、胸膛一針針連眼都不眨一下;哪怕刺出鮮血;也不覺得疼痛!
“主人;主人!您冷靜;您冷靜!”
“夠了!”馬蒼喆猛然上前;用力拔出厲天湛手裡的針;“你明明就痛的;只是你的心痛麻痺了一切!湛少;無論如何;你也要接受這個事實;我們再接著想辦法!”
“給我滾!立刻滾出去!”
他彷彿發狂了一般;拼命推開奇巖;一雙銀眼早已灰暗;密佈著烏雲;還有沉甸甸的痛
“對不起!主人!”
撲騰一聲;奇巖在病床前倏然跪下!
鐵錚錚的男子漢;就這麼跪了下去;眸子裡淨是悔恨的自責:“主人;您要懲罰就懲罰我吧;別再懲罰您自己了!別再為了溫小姐懲罰自己了!”
當聽到溫小姐三個字的時候;他猙怒的身體才漸漸冷靜下來;喘著粗氣!
微眯起深邃的眸子;那鷹刺的圖案在滲著汗水的肌膚上;每一根線條都鐫刻得栩栩如生;天空彷彿在下雨;而雄鷹無處可逃的狼狽!
當馬蒼喆的宣告;如同判了他死刑;他的世界陡然從晴天變成了永無天日的灰暗
溫暖的晴天;已經消失了!
哪裡還有湛藍一片?
劇烈的心痛彷彿撕裂開來;在他的身體裡狂肆地作惡;他失去了追求幸福的資格;他從此一生將孤獨終老麼!越想越是冷汗淋漓。而最痛心的;是他深愛綣寵的女子;背離他遠去!
深深吸了幾口氣;他隱忍著沙啞的嗓音;眸光裡閃過一絲寒光:“暗律為什麼會失手!我不相信還有暗律捉不到的人;除非——”
“是!除非警察親自帶走她!”奇巖沉痛地點點頭;彷彿主人的心痛感同身受;“溫小姐確實就是被洛杉磯警方帶走的!獵鷹調查的結果顯示;厲辛博買通了一切;憑藉厲家在美國的關係;要誣陷一個毫無勢力背景的女子;易如反掌!我猜測;厲辛博這麼做;無非是想逼主人你出手!”
“出手?救她麼?”他冰冷的唇角泛起一絲諷刺;“是她自己放棄我給的一切!她當我厲天湛是什麼?想要的時候就要一要;不要了就隨手丟棄?”
奇巖心底暗驚;深深知道;主人這次是心灰了;尤其病情復發;更是雪上加霜。
“那麼主人;您打算怎麼做?”
厲天湛沉默了一下;閉上眼窩深邃的銀眸;關起憂傷;如同關上心門;拒絕再洩露任何關於心痛的東西!
既然他已經失去強逼她生孩子的資格;他會讓她知道;逃離他;將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
再次;眼眸張開來的時候;已是澄清無比;只剩陰狠的光束在眸底滲著寒意——
“準備一下;去洛城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