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橫的軀體在這裡堵塞那些裹著烈焰而來的火油,看著火焰在自己身上慢慢的燃燒,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景象。
再往前走,走到白天他們休息的小小石室內,那裡也倒下了十幾個人,他們身上就沒有什麼燒傷了。原本這入口到石室的甬道就很長,加上前面有不知道具體多少大漢用自己的身軀攔住了火油,這石室卻是沒有被燒到。但是大火耗盡了甬道內的空氣,加上那熾熱的高溫,這十幾個大漢顯然是被窒息而死。
江魚看了一眼這些屍體,就要順著左邊的甬道深入,因為他看到只有左邊甬道有人出入的痕跡。可是嚴貓兒卻是走進石室,二話不說的在那些大漢的心口上狠狠的補了一記金沙掌,又用身上佩戴的橫刀劈斷了他們的脖子,這才繼續跟在了江魚的後面。看到江魚不解的神情,嚴貓兒輕聲解釋道:“地煞殿的妖人,肉身強橫到了極點,有些人你割斷了他脖子,他還可以藉助靈藥重新癒合;有些人震碎了他們心脈,卻還有法門重新續上。故而只能是割斷他們的脖子,再震碎他們的心脈,才能保證他們死去。”
聳聳肩膀,嚴貓兒說道:“原本砍下他們的腦袋才是最保險的法子,但是看在他們的所作所為也算得上好漢二字,凌辱他們身軀的事情,也就不做了,起碼讓他們有個全屍是不是?那放火燒人的勾當是你們提出來的,我嚴貓兒可沒這麼說過。”眨巴眨巴眼睛,江魚越看嚴貓兒越像是一個在拼命立牌坊的婊子。但是,他能說什麼呢?他只能是朝著嚴貓兒比劃一個大拇指,示意他老道江湖,實在是太精明瞭。
嚴貓兒他們也不問江魚為什麼要走左邊的甬道,他也知道江魚的追蹤之術是天下少有人及的。一行小心翼翼的順著甬道前行了五百多丈,似乎又深入了地下數十丈的深度,一路上也有七八個小小的石室,裡面也留下了幾件鎧甲兵器之類的物事,但是最要緊的石室正中的石塊上的物事卻被人取走了。江魚和後面跟著的幾位營頭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同時點點頭,前進的步伐益發謹慎了。一路上的那些機關暗器,就好似被幾個巨人蹂躪過一般,被砸得稀爛,甬道路面也是被砸得坑坑窪窪的,偶爾有幾灘血跡在地上,卻沒看到屍體在哪裡。
再往下走了百多丈,繞了幾個彎兒,終於到了一間極其巨大的石室內。石室被雕琢成了金鑾殿的格式,高有十丈,長寬則在二十丈開外,正中的一塊兒雕刻著九龍出海圖的白玉甬道直接通向了正中的龍椅寶座,寶座上如今正端坐著一名渾身冒出赤紅色煙霧極其雄壯的漢子。這漢子面板上一縷縷汗水河水一樣的淌下,那汗水色澤嫣紅好似鮮血。
白玉甬道的兩側,放置著兩尊金鼎、兩尊金麒麟香爐、兩尊金仙鶴香爐,如今那金鼎、香爐之上都各有一條壯漢盤膝坐在上面,身上也是赤紅色煙霧纏繞,面色卻是微微有點發白。甬道上則是站著十八名手持極其沉重的兵器,目光兇狠的壯漢,這些漢子也是面色發白,呼吸間很是急促,好似元氣大傷的模樣。
大殿的兩側,則是和外面那些小石室一樣,放置著高高低低的數十塊天然石塊,石塊的上方有著敞開的純金箱子,裡面是各色珍珠美玉琉璃戴帽珊瑚翡翠等物。自然,江魚也在裡面看到了一些功效和萬年血燕相同,劇毒、霸道,只對魔道中人有效的稀奇藥草。他毫不猶豫的大步走進了這間大殿,站在了白玉甬道上,和那十八名大漢隔開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
“還請六位供奉動手搏殺這些漢子,否則,等得他們回過勁來,怕是我們都有麻煩。”江魚死死的盯著那端坐在寶座上依稀相視的漢子,心裡差點滴出血來,看他身上那濃密的氣勁,江魚敢打賭他全部的身家,這廝服下的是一株比萬年血燕還要珍奇的藥物,否則他如今身上的氣勁不會如此的強大和詭異。江魚甚至能感受到這漢子那沉靜的面板下一條條在急速膨脹又壓縮的肌肉,他的肉體能增強到什麼境界啊?
六大供奉緩步自江魚身後走了出來,沒有說一句話,就朝著那十八條壯漢撲了過去。他們自然看得出,寶座上的那條漢子以及金鼎、香爐上的那六條壯漢都服下了某些古怪的藥物,正在瘋狂的提高自己的肉體強度。如果不再他們吸收完所有藥力前打斷他們的行功,怕是這次自己一行人還不見的能討得好處。
江魚這邊的人心中都有點後悔,早知道是這種情形,就應該叫袁天罡他們兩個老道一起下來秘穴。可是因為剛才自己放火焚燒,燒得一干地煞殿黨徒無比悽慘,加上方才天欲宮的妖人突然來襲,種種情勢湊在一起,讓江魚他們也不得不將兩個最強的戰力留在地面。否則若是有人有樣學樣給他們放上一把火,江魚他